方知安还以为他是睡蒙了,就先进了卫生间洗漱,刷牙的时候慢半拍想起什么,耳朵瞬间红了一截。
早上那点意外只是个小插曲,霍觅没有再提起,方知安悬着的心也就慢慢放了下去。
两人的工作虽然大相径庭,但上班的时间却相差不多。
方知安身边认识的人都是当社畜的多,和霍觅结婚后这还是他第一次接触到老板的上班作息,挺新奇。
白天雨势稍弱,但云港离一中有些距离,霍觅快速打好领带,对方知安说:“我送你去吧。”
“那你再去公司会不会来不及啊?”方知安问。
“不会,现在还早,”霍觅按了电梯里的-2键,“而且我们顺路。”
一中的校区年代久远,门前的路也不宽敞,为了保证绿化还种了两排行道树,这样一来,本就有限的道路就更加拥挤。这个点来学校的都是走读的学生,门口车流渐密,幸好老刘车技好,一下就找着了空,把方知安稳稳当当地送到了门口。
霍觅膝上放着笔记本,他笑着和方知安道别,“晚上见学长。”
虽然结了婚,但方知安一直没纠正霍觅对他的称呼。方老师、知安和学长里,霍觅还是最偏爱后者。
“路上小心。”方知安也挥了挥手。
直到黑色的迈巴赫缓缓驶离,周遭的视线不约而同投来,方知安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
他就这么从霍觅的车上下来,是不是有点太张扬了?
方知安抱着这种猜测在食堂吃完了早饭,一出门就遇上了同办公室的王老师,“小方啊,你换新车啦?”
“怎么突然这么说?”方知安拿着包子豆浆问。
王老师挑眉,“早上我看见你从上面下来,没有错的。”
“那辆是朋友的,我哪有那个闲钱换车。”方知安很快否认。
“哦哦,那你那个朋友厉害的,这车多贵啊。”王老师忍不住感叹。
方知安打着哈哈,只想快点把这事应付过去。
老师里也有爱八卦的,高三数学组王充裕更是远近闻名,方知安早有听闻,并不想过多领教。
王充裕又和他聊了两句,没一会儿话题又转到了学生身上。
方知安班里这个学期新来了个学生,是上一届休学留下的,当时休学的原因是精神疾病,现在虽然回来读书了,但状态依旧不大好,年级主任都叮嘱过方知安要多关注。
“这样的小孩最麻烦了,现在他们除了读书能有什么压力,以前我们小时候才叫苦,当时也没人生这种病。”王充裕唠唠叨叨。
方知安原本还笑着,听了这话那点笑意很快消失不见,“现在和以前不一样,压力也不一样,这不能一概而论。”
王充裕知道方知安这人平时好性子不争不抢,唯独涉及自己的学生就会变得格外护短,他也不犟嘴,立马让步,“啊呀小方是我说的不对,别跟我计较啊。”
两人说话间就到了办公室。
一进门,方知安就听见前桌沈苗苗的笑声,她正和旁边的人聊得欢,脸上满是笑意。
王充裕把包往桌子上一放,问她:“小沈啊,什么事这么开心?”
沈苗苗背过手让他猜,王充裕随口说了几个都没中,最后沈苗苗笑着揭秘,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在她的中指上,一枚嵌着钻石的戒指闪闪发亮。
“怎么样,是不是很好看,”沈苗苗摸了摸自己的戒指,“我男朋友昨天刚跟我求婚,我当时哭得稀里哗啦的......”
她说着又打开了自己的手机,“诶我不是发朋友圈了吗,你们都没看见啊?”
方知安坐在靠墙的位置抬起头,那枚熠熠生辉的戒指也被他收入了视线。
沈苗苗是他们办公室最年轻的老师,教的科目是语文,既漂亮又活泼,有个交往了很多年的男朋友。两人早就计划着要结婚,现在婚都求了,想来领证也不远了。
想着领证,方知安面前又闪过了霍觅的脸。
他们现在倒是领了证,但似乎除了那张结婚证,并没有其他能证明婚姻的存在。
前头的说话声渐轻,方知安探身碰了碰沈苗苗的椅背。
“怎么啦方老师?”她很快转过身。
“我想问你个问题。”方知安说。
“你说吧,我一定知无不言。”
“要是你领证了,但是你和你对象还没有戒指,这是不是不太好?”方知安试探着问。
“这肯定不好啊!再怎么说俩人都领证了,总不至于连对戒指都没有吧,”沈苗苗嚷了声,四下看看,又很快压低声音,“方老师,我说这人不会是你吧?”
方知安立马否认,“没有,这是......我的一个朋友。”
“哦,”沈苗苗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那就让你那个朋友赶紧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