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长,五天,我要五天见不到你。”
“一周不到,很快就过去了。”
“那可是整整五天,”霍觅语气幽怨,“我会很想你的,怎么办?”
“我们可以打电话,像以前那样那消息报备也好,怎么样都行。”
霍觅沉默了一下,但还是难受:“我都很久没出过这么长的差了,你怎么比我还忙啊。”
“抱歉,”方知安受不了霍觅这副落水小狗的摸样,摸了摸他的后脖子,“这事太突然,我也没计划好。”
“这不怪你,”霍觅被方知安摸得舒服,他挣扎着从犄角旮旯里找出了理智,问“金城离这边不算远,你们要怎么过去。”
“去坐大巴,回来坐高铁,幸好我不怎么晕车,不然估计要给我颠坏了。”方知安笑笑,搜肠刮肚想着怎样才能让霍觅的心情好点。
外头的雨是停了,但霍觅的晴雨表下起了大雨。
他埋在方知安身上撒了会儿娇,片刻之后冷静下来了,慢吞吞挪了挪脑袋。
他知道这是方知安的工作,到底还是要控制分寸。
“最近要降温了,你要当心着凉,到时候多带两件衣服。”他说这话时语气闷闷的,额头抵着方知安的肩膀。
他们靠在沙发上,圈圈还企图从两人中间的空隙里钻过去。
“嗯我知道,你也是。”方知安说着,抬手捧起了霍觅的脸。
霍觅常年锻炼,身上肌肉线条好看,就连下颌线也清晰分明。
他就这么神色郁郁地靠在方知安双手掌心上,明明是锋利带着攻击性的样貌,却活生生让他摆出了一幅我见犹怜的姿态。
“霍觅。”方知安叫他,想岔开话题说点别的,转移一下霍觅的注意力。
“嗯?”
“你有小名吗,你都知道我的了,我不知道你的,这不大公平。”
霍觅原本还柔弱似水的神情倏地一滞,他嘴角抽了抽,磕巴道:“这个,我不记得了。”
方知安眉梢轻抬:“你不记得了?那我下次去问伯母,她肯定记得。”
“别,”霍觅一下抓住他,纠结了片刻,叹了道,“那还是我告诉你吧。”
他刚要说,却有点羞于启齿,末了只从齿缝里挤出了两个字。
“糖糖。”
“这是我小名。”
方知安的眼睛一下睁大了,他问:“哪个tang?”
“糖果的糖。”霍觅不动声色地移开了视线,这个名字实在有损他的形象。
但方知安不觉得,手没松开,脸上的笑却怎么也压不下去。
“你这名字也太可爱了,”方知安说着,前额的头发蹭到了霍觅的脸颊,“怎么起的啊霍先生,是机密吗,能让我知道么。”
霍觅闻言一怔,但名字说都说出去了,其他都是些细枝末节,也没什么不能说的。
“怀我那会儿梁女士总爱吃甜食,酸儿辣女她一个都不沾边,就爱甜的,所以她打包票觉得我肯定是个女孩,还没出生就把我的名字定好了。”霍觅回想起以前的事,颇有些无奈。
梁女士是个说一不二的性格,她说霍觅叫糖糖,那天王老子来了也改不了。
“原来如此,真没想到啊,你这可比我可爱多了,”方知安生起一点逗弄的心思,也学着霍觅当时叫他的语气,一字一句开口道,“糖糖?”
霍觅平时处变不惊,这会儿被方知安一叫却红了耳根。
方知安本意是找个法子哄哄霍觅,就此看来,他做的很不错,霍觅起先躁动不愉的情绪被他悉数抚平,也没那么沮丧,只是剩下的时间里一直粘着他。
但等到了周一真正要出发的时候,霍觅还是不舍得。
因为要赶车,方知安五点多就起了床,霍觅原本正睡着,感受到他起床的动静之后下意识抱住了面前的人。
他睡觉的时候就穿一件t恤,从被子里伸出来的时候袖口被卷了上去,赤裸的胳膊松松地环住了方知安的腰。
柑橘混着木香的馥郁气味把他们包裹在一起,分也分不开。
“学长,路上要小心,要给我发消息。”
“到了告诉我,好好吃饭,多穿点衣服。”
“还有,不准给别人送蛋糕。”
“榴莲味的也不行只能送给我。”
霍觅人还没完全醒,但迷迷糊糊地念叨一句不少,刚开始还装个正经,后来方知安都听乐了他还没停。
“知道了,”方知安笑着摸了摸他的脑袋,然后把他的胳膊塞回被子里,“睡吧,现在还早。”
方知安说完就站起了身,霍觅半阖着眼,半梦半醒间很轻地问了句:“能不能亲一口再走?”
但他们离得有点远,方知安大概没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