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余思雨约方知安吃饭的地方是老城区,他们的老家都在那一片,所以那一块儿的店哪家好吃他们都熟。
方知安知道这边不好停车,所以没开车,直接打车过来的。
自从上班之后他已经不怎么来这,余思雨和他聚会也大多在职工宿舍那边,但现在方知安不住在那了,于是见面的地点又变回了这里。
天上下起了小雨,方知安收起伞走进面店,这里的装潢已经变了很多,变得更干净整洁,而他环视了一圈后才发现余思雨竟然还没到。
“这人真是。”
自己说了不准迟到,结果迟到的就是自己。方知安在心里默默吐槽,先找了张空桌子坐下。
这家牛肉面馆已经开了几十年,口碑一直很好,所以店里的客人络绎不绝,方知安许久未来过了,老板都已经认不出他。
方知安刚用纸巾擦完桌子余思雨就匆匆跑了进来。
他抱怨道:“你说是不是我这个名字有问题,怎么每次我一出门就下大雨。”
大雨?刚才还是毛毛雨呢。
方知安抬头向外看去,只见原本轻飘飘的雨丝已经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瓢泼的水滴。
“行了,擦擦干快坐下吧。”方知安把纸巾推给余思雨。
“唉,我新买的衣服。”余思雨撇撇嘴,一边擦着衣服一边问方知安最近过得怎么样。
一听说自己哥们搬进了云湾他就张大了嘴,半天合不拢:“不愧是老板啊,这也太有钱了。”
老板和社畜就是不一样,云湾的房子说送就送。
不过他的羡慕也就是一会儿的事,知道自己朋友过得好,余思雨心里开心大过一切。
“诶那你们现在感情怎么样,我其实就担心你们那么着急结了婚,结果两个人怎么都处不到一块儿去,那不是很为难吗。”余思雨问。
方知安闻言顿了顿,他斟酌了一下语言,说:“我们挺好的,之前霍觅还说”
“你话别说一半啊,他说了什么。”余思雨面都顾不上吃了,眼巴巴看着方知安。
“他说他要追我。”
“啊?不是哥们??”余思雨一脸问号,“你们也太潮流了吧,我们这种传统的都不流行先结婚再追人的。”
方知安被他这话逗乐了,没忍住笑了两声。
“霍觅他这是来真的啊?”余思雨还是觉得匪夷所思。
“是真的吧,”方知安说,“我觉得我们俩现在相处模式蛮好的,至于以后会变成什么样,那就以后再说。”
最开始的震惊劲儿过去,余思雨摸了摸下巴说:“其实你们这样我也不是很意外,毕竟圆圆你,怎么说呢,感觉应该很招人喜欢。”
“你说这话好恶心。”方知安毫不留情吐槽。
“你干嘛我是真直男,我就这么一说,你爱信不信。”余思雨向来嘴上没把门,心直口快惯了,这会儿也没多想就说了。
方知安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多周旋,又和他聊起了别的。
“对了圆圆我问你个事,你现在是不是还在给你弟他们打钱啊?”余思雨问这话的时候放轻了声音,他也知道这是方知安不想提的家事。
“嗯,最基础的还会打点,”方知安察觉出不对,“怎么,他们找你了?”
方知安刚上大学的时候和陈建陈知洋的关系还没那么糟糕,两边还时常会有联系。
彼时方知安的奶奶也还在世,那是个很慈和的老人。
她一辈子就陈建一个儿子,前半生为生计辛苦奔波,后半辈子还要一刻不停给孩子擦屁股。
当时方知安父母离婚,她觉得对不起方若云,还把传家的银元拿出来,全部塞给了方若云。
方知安就算考虑着奶奶也会时常回家看看,因此开学的时候,包括后来某些场合,陈建都跟着方知安进过学校。
他知道谁和方知安关系好,厚着脸皮把那些同学的联系方式全加上了,美其名曰“以后我儿子还要麻烦你们多关照了”。
但现在
“你爸那边找过我,不过我没回,微信上这事说不清,所以我就想着见你一面。”余思雨面楼担忧,“圆圆,你爸那边是出事了吗?”
自从当时霍觅帮他挡去这些事情,方知安就已经不怎么想起这件事
但他没想到陈建不敢来找他,竟然还敢去麻烦他的同学。
方知安垂下眼,将眸中一切情绪敛起,他没把所有事都告诉余思雨,只选择性地说了一部分。
“不管他跟你说什么,你都别理,这件事我会解决,也是给你添麻烦了。”方知安说。
“我们之间说这个干嘛,”余思雨面色不佳,“我就是担心你,那再怎么说也是你爸,我怕你为难。”
方知安让他宽心,说自己能处理好一切。
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