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建一愣,刚消下去的火气“蹭”地一下又冒了上来:“你个小兔崽子,老子的名字也是你能叫的?
“要不是你不孝顺,我能找上别人?!”
祝莉完全不知道方知安会来,看着眼前的情况懵了下。
陈建嘴里这话难听,更别说还是冲着方知安去的,她听不得半个字,当即拿起扫帚就要冲出去,却被方正国拦下了。
“别急别急,你没看见小霍也在吗,刚撞的脑袋不疼了?”方正国急忙说。
方知安刚要开口,霍觅却轻轻搭住了他的肩膀,开口道:“来这闹不足以把你送进去,那加上你以前那些事总够了吧。”
他顿了顿,眼神却将陈建盯死:“我记得我的助理给过你警告,陈建。”
刚才面对一众人陈建都面不改色,唯独听见霍觅的话语,他的气焰才猛地一减。
“等等!是你!”陈建倏地睁大了眼,“当时那个人是你?”
他说完又看向方知安,质问道:“你们什么关系,你凭什么帮他?”
陈建早已被方知安剔除在生活圈外,多说无益,方知安缄默不言。
霍觅往前一步,将方知安挡在身后,直面陈建的怒目。
陈建脑子飞快转着,没几秒,他又说:“你说的什么,我不明白。”
“你可以装傻充愣,法院不会在乎的,他们只看证据。”霍觅冷冷睨着他。
方知安拉了拉霍觅的衣摆,很轻地摇头,让他不要再和这个蛮不讲理的男人做多余的争执。
霍觅颔首:“让开。”
脚下的楼梯间不甚宽敞,霍觅站在这里甚至完全可以俯瞰陈建。
他不笑的时候看起来很冷淡,而那凌厉的目光落在陈建身上更像是刀子,看得陈建心里发毛。
陈建思量再三,最后还是咽下一口气,让开了道。
方知安嗤之以鼻,他知道陈建就是这么一个欺软怕硬的人,但现在亲眼看见还是觉得反胃。
他们这一家子都软心肠,做不出伤人的事,也说不出过分的话。大抵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才让他嚣张了那么久,而霍觅,也许算是个意外。
方知安和霍觅进了屋,陈建眼睁睁看着门关上,末了只能啐一口唾沫骂骂咧咧几句。
进了屋,霍觅眉心紧蹙。
他之前想着陈建毕竟是方知安的亲生父亲,要是事情做绝了也不好,但现在看来,某些时候心肠硬一些十分必要。
方知安看见他的神色,紧绷的嘴角松了,他抬手摸了摸霍觅的脸:“别皱眉,没事的。”
方正国扶着祝莉去沙发上坐着,嘴里还念叨着:“知安你怎么突然来了,这事其实没什么,舅舅这边没事的。
“肯定是文文那个丫头乱说,你们别担心。”
方知安跨过客厅中央的水坑,拍了拍方正国的背:“舅舅,这件事本来就和我有关系,我怎么能不来。”
方正国叹了口气,方知安环视一圈,问:“对了,文文去哪了?”
听见方知安叫自己,方奕文从墙后面探出一颗脑袋,弱弱应声:“哥,我在这。”
祝莉一看见她就气得脑门发疼:“方奕文,你给我过来!”
方奕文被自己妈妈吓得一哆嗦:“诶不是他都走了啊!你怎么还要凶我!”
“谁说和他有关了,你给我来把客厅的地拖干净,你知不知道那个水有多脏,我每天打扫卫生就够烦了,你还给我泼了一盆脏水你是想累死你妈吗!”祝莉烦闷地捶了捶沙发,都顾不上后脑勺的钝痛。
方奕文一怔,这才知道自己闹了个乌龙,马上提着水桶去洗拖把来拖地。
真是活宝啊,方知安哭笑不得。被她们这么一打岔,他情绪好了不少。
方正国给他们俩倒了水:“这么晚了你们还来一趟,太麻烦了。”
“不麻烦,”霍觅接过水杯,“刚从爸妈家出来,来这边顺路的。”
方正国乍一下没反应过来“爸妈家”是哪,后知后觉才想到,方知安现在也不止一个家了。
撇开以前残破不完全的那些存在,现在他的外甥终于有了一个完满可靠的家庭。
“舅妈撞到哪了,要不要去医院看看。”方知安忧心不减。
祝莉闻言只是挥挥手,说:“这算什么事,我年轻的时候在学校里一挑五都不带受伤的,这点没什么。”
方正国一听这话就来气,他和祝莉以前是同学,而且很不巧,他就是被祝莉挑的那个“五”之一。
“多大人了还提这事,也不怕带坏孩子。”方正国抱怨了声。
晚上这件事不大不小,但说到头来,问题的症结就集中在陈建一个人身上,要是解决了他那些问题,余下的也就不算什么了。
今天还是工作日,第二天大家都还有事要忙,因此方知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