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今天之前,谢曲汶完全可以直接推开这扇门,把他抱到怀里,吻住他的唇、他脖颈上细碎的水珠。
他搭在浴室门把上的手,微微发抖,像是期待,或是恐慌。
如同瘾君子一般,脑子里徘徊着曾经见过的景象。
裸露的修长脖颈、下陷的锁骨,和因为热气而微张的唇。这不是想象,而是他切实接触过的,而正因此,他才如此着迷。
人最害怕的不是未曾拥有,而是拥有过,却失去。
最终还是陌生的环境,让他克制住打开这扇门的冲动。这里不是他曾经的那个“家”,陆长郁也不再是他的了。
谢曲汶甚至有种错觉,之前对陆长郁的报复,是否全是他的自欺欺人,是他对自己的折磨。
深陷其中的似乎只有他一人。
陆二少真是好样的,哪怕一个字不说,哪怕什么都不做,都能让他如烈火焚烧。
“愣着干什么,我的毛巾呢?”
浴室门打开了一条缝隙,陆长郁催促道。
细长的手臂从门缝中探出来,雪白潮湿的皮肤仿佛奶油般,散发着诱人的光泽。
掌心向上摊开,十指干净修长,指甲修剪得圆润,只在白嫩的软肉带着点粉,瞧着就知道口感很好。
谢曲汶曾抓着他白软的手掌把玩,细细密密地啃咬着那一圈软肉,逗得陆长郁笑出声。
可是现在,他却只能站在门外干看着,怨怼的目光如有实质,长了舌头般舔舐着他裸露的皮肤。
陆长郁看见门外的人跟傻了一样,半天不动弹,干脆湿着头发,随便裹了件睡衣出去。
开了门就对上谢曲汶黑沉沉的目光。
“怎么是你?”
“不能是我?你还想要谁来?”他这话说的,仿佛他是怀疑妻子出轨的怨夫,但他现在,什么也不是。
陆长郁暗道谢曲汶远比他想象中的还要讨厌自己。
“哦,没什么,你来做什么。我哥叫你来的吧?”
陆长郁说得没错,可谢曲汶就是觉得哪里不对味,怎么说的好像他们兄弟俩心有灵犀一样,而他倒成了个外人。
既然他来都来了,陆长郁本着废物利用的原则,打算利用他刷刷任务。
“去,拿条干净的毛巾给我擦头发。”
他倨傲地仰着下巴尖,好像在使唤仆人一样。双手环胸,被水滴洇湿的衣领显出下陷的锁骨、微微突起的胸脯。
湿润的发尾打绺,在脖颈处分开,漏出一片雪白的后颈。
谢曲汶不自觉舔了舔犬牙,涌出一种想扑上去咬他的冲动,大脑不自觉幻想出他咬破少年纤细脖颈,把信息素注入的快感。
但那是不可能的,他们都是alpha。
什么样的变态才会对alpha产生冲动?至少他不可能。
他冷着脸,垂在身侧的手攥成拳,似乎在拼命隐忍着什么。“二少还真是不客气,我不是你家的仆人。”
“你不听话我就叫我哥哥开除你。”
又是哥哥,陆长郁就那么喜欢他哥哥?整天把哥哥挂在嘴边,要是知道了陆丰城的龌龊心思,他还能这么信任他的好哥哥吗?
谢曲汶眼睛微眯,那双细长的眼眸里冒出冷冰冰的火气。
“你又拿你哥哥压我?”
陆长郁不在乎他的厌恶,更不害怕,他脾气可比谢曲汶大多了。
“是又怎样?你到底干不干,不干就立刻滚,你不伺候我有的是人伺候。”
“你威胁我?好,我干,二少的吩咐我怎么敢不听。”几乎是从喉咙里蹦出来的话,谢曲汶脸色冷的吓人。
他怎么能接受陆长郁被别人接触,一想到可能会有别人摸到他,手指擦过他的后颈,谢曲汶就浑身难受,仿佛进了油锅一样,心脏泛起密密麻麻的刺痛。
陆长郁竟然用这种事威胁他,真是过分。
虽然陆长郁本人并不知道他内心的想法,他就是单纯地欺负谢曲汶,然后被他讨厌,仅此而已。
谢曲汶依言从阳台取了两条毛巾,仔细地帮他擦干潮湿的头发。
这件事做起来十分顺手,因为同居的那段日子谢曲汶就经常做这种事,他望着低着头,乖巧地把头送到怀里的陆长郁。
恍惚间以为他们又回到了那个小屋里。
陆长郁还是那个每天乖乖在家里等他回家的“老婆”,看着他的眼眸也湿漉漉的,抿着唇,唇瓣沾了点水汽,微微张着,唇齿间散发出浅淡的果香。
好似邀吻的动作。
谢曲汶拿着毛巾的手微微一顿。
“嗯?谢秘书,你毛巾掉了。”
谢曲汶敛眉,掩住眼底的情绪,“别动,我来捡。”
“当然是你来捡,总不能让本少爷亲自捡吧?”
见他弯腰去捡地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