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电棍的那个人愣了一下,手上的电棍脱落,砸到了自己的脚,顿时痛叫了一声。
刺耳的叫声才让几个人回过神来。
“冒犯了,请问为什么要抓我来?我只是在公园里等我的未婚夫而已,请问这犯了什么罪吗?”
陆长郁抬起眼看那个之前叫他的执行者,一双浅色的粉色眼瞳,泪汪汪的,宛如一块瑰丽的粉色宝石,连泪珠也闪耀着细碎的光泽。
被这样一双漂亮、可怜的眼睛看着,就好像被路边一只可怜巴巴的小流浪猫蹭了一样,心尖都颤巍巍的。
如此美丽柔弱,怎么看都不可能和恐怖分子有勾结。
被他目光注视着的执行者不自觉地挺起胸膛、挺直脊背,“小姐请别担心,你肯定和这桩恐怖袭击案无关,不会有事的。”
“那我现在可以离开了吗?”
执行者一下子塌了脊背,有点尴尬地为难道:“恐怕不行,我们要走程序的。”
“公事公办,您这样美丽优雅的小姐,一定会明白我们的难处的。”
陆长郁闻言眼皮一抽,装柔弱可怜的眼睛都快干巴了。
“是的,先生,我明白你们的难处。不要为了我妨碍你们的工作。”
看着这位漂亮的小姐咬着唇,含着泪离开,执行者们只感觉心都要碎了,这么美丽、善良、优雅,绝对和这桩袭击案无关,却要在这冷冰冰的审讯室里受苦。
“啧,要是没换执行官就好了。”
要是从前,放走一个无关的嫌疑犯算不得什么大事,连违规记录都不会留。可惜他们不久前换了个严苛古板的新任上司。
和这座灰暗的执行署一样,冷酷、完美、从未有过违规记录,仅仅两年的功夫就升任执行官,被派来管理“黑界”。对下属也管理严格。
自从他上任,再也没人敢上班摸鱼,更别提放走嫌疑犯这种事情了。
陆长郁在审讯室里待了没两分钟就被放出来了,其实不像是审问,更像是招待客人,执行者们给他泡茶、备吃的,只匆匆过了下程序,并不为难他。
和其他人相比,这都不算放水,那简直就是放海。
审讯结束后要在这里待至少一晚,等到有人保释他出去才可以离开。
几个执行者都暗暗盘算着要怎么借晚上的巡逻机会多与他接触,就得到通知,已经有人来保释他了。
是他的未婚夫。
他们也只能遗憾地放陆长郁离开,其中一个还执起他的右手,隔着雪白的蕾丝手套,绅士地在他手背上烙下一吻。
矜贵的贵族小姐就抬着雪白的下巴睥睨着他,露出纤细的脖颈,显出傲慢的姿态,浓密的睫毛微微垂下,遮住清透的眼瞳中淡淡的厌恶。
恶心死了,死渣宰。
“您真是位绅士,先生。”
他们痴迷地看着陆长郁摇曳的身姿,渐渐远去,心里想着不知道何时才能有幸再见到他。
“好温柔,第一次见到没骂我们的贵族。”
“这么高贵美丽的小姐,应该至少是二等人吧?”
“二等?一等!”
“可一等不是军方或者皇室吗,肯定一早就有人叫咱们放人了,哪里会等这么久。”
*
萨罗刚出外勤回来,迈着大步进了执行署的大厅,缩小到肩高至膝盖的雪狼就跟在他脚边。
“长官,您回来了。”副手上前迎接他,把刚刚整理好的资料传输给萨罗。
一道细微的风从耳边吹过,萨罗敏感的神经动了一下。
就好像脑电波被撩拨了一样,细微地颤动着,叫他去找那个源头。
他偏过头,一缕乌黑的发丝从鼻尖飘过。
脑子里嗡的一声,空白了一瞬。
“长官,您的精神体在做什么?!”副手一脸惊讶地看着他那只雪狼,一向冷傲得不屑搭理别人的雪狼,现在跟个痴汉狗一样扑倒那位小姐怀里,埋下头在他身上嗅来嗅去。
“先生,请叫您的狗放开我!”
萨罗怔了一下,命令雪狼回来,这回雪狼却一点也不听他的话,趴在陆长郁身上用脑袋拱来拱去,都快把陆长郁扑倒在地上了。
“抱歉。”他一把薅起雪狼的后颈皮,另一只手稳稳扶住快栽倒的陆长郁的肩。
作为一个道德感极强、不容许有任何错误的人,萨罗补充了一句,“需要补偿吗?我可以给你一些钱。”
这话说得好像交嫖资一样。
副官见他不会说话,连忙补充道:“长官的意思是给您一些道歉礼!”
陆长郁头也不抬,有点嫌弃地擦了擦手上的口水,“不用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他低下头瞥了一样萨罗脚边那只缩小的雪狼,要不是怕有损“贵族小姐”这个形象,真的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