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罗一枪打到他脚边,制止了他的动作。
“你选择了他,是吗?”
“我明白了。”
几名执行者朝他开枪,加登被打中了腹部,他捂着血流如注的小腹在几个下属的掩护下狼狈逃窜。
“犯人潜逃,注意。”
后面的情形陆长郁就不知道了,加登是死是活,他也不清楚。
萨罗让副官把他送到执行署内,自己则继续追捕加登。
休息室里。
“抱歉,之前误会你了。”
副官递给他一杯热乎乎的茶,看着他雾蒙蒙的眼睛,惊艳之余更觉得愧疚了。
他怎么会觉得这样无辜漂亮的少年会背叛长官呢?
“谢谢。”
陆长郁接过他的热茶,用双手捧着,偏烫的茶水令他指尖薄薄的皮肤有点发红,像枝头开出的花苞一样娇嫩。升腾起的热气模糊了精致的眉眼。
他身子都缩在毯子里,只露了一张小脸和暖得发红的指尖,看着就莫名让人觉得很乖巧。
“一定是狡猾的加登偷用了你的智脑,想陷害你。”副官义愤填膺道。
陆长郁听到他颠倒黑白的话,心虚的手一抖,差点把茶泼到他身上。
“怎么了?”副官关切地问道,尽量降低自己洪亮的嗓门,好像对面的人是一团云一样,声音大点就把他吹散了。
“没事,麻烦加点糖。”他敛眉,纤长的睫毛低垂着。
*
副官离开后没多久,有名执行者敲门,说是要请他去会议室问些被挟持时发生的情况。
陆长郁就放下毯子,跟着他去了会议室。
灰暗、充满压抑感和冰冷金属质感的房间内,他一眼就看到了那头灿烂的金色长发。
刚到门口的脚步一下子就僵住了。
如果他没看错的话,那个人似乎是他的第一任男友?
其实说是第一个诈骗对象可能更合适一些,如果早知道那撒亚是皇室的人,他敢保证自己在见到那撒亚的第一面就会有多远跑多远。
怎么可能还敢和皇太子勾勾搭搭,不仅引诱了他,还把他灌醉搜光身上的钱,把他丢到荒郊野外……
那是陆长郁第一次这样做,难免有些不熟练,也没有怎么做伪装,后来他就吸取教训知道伪装身份了,手段也没那么偏激、那么竭泽而渔了。
他学会了蹭吃蹭喝蹭住。
看着那个和记忆里别无二致的青年,甚至连嘴角的弧度都相差无几,他在会议室门口踌躇了半天,怎么都提不起勇气迈进去。
那撒亚似乎也注意到他了,碧色的眸子落到他身上。
陆长郁顿时感觉如芒在背,心虚得不敢和他对视。不过索性,那撒亚似乎已经不记得他了,视线从他身上一扫而过,并没有停留。
他顿时松了口气,引路的执行者提醒了他一声,他才终于踏进会议室内。
里面坐了几名高阶执行者,坐在长条桌的两边,那撒亚就带着秘书坐在靠门那一边,旁边正好有个空位。
虽然那撒亚他贵人多忘事,似乎不记得他了,但陆长郁还是坐到了靠里侧远离他的那边。
在他落座的那一刻,那撒亚似乎瞥了他一眼,目光隐隐有些不满,脚下缩小的黑狮也在椅子腿上磨了磨爪子。
那几名执行者问了陆长郁一些问题。
大抵是他什么时候见到加登、都做了什么,对方是否胁迫他、伤害他,以及他是否知道白街的一些消息。
因为他是“受害者”,他们的语气都很和缓,见他皱着眉头说的磕磕绊绊,也没有责怪他,而是温声安慰他。
一点也没有审问的样子。
看他眼尾红红却还是努力作出笑容的样子,纷纷觉得心都软了,痛骂起可恶的加登。
陆长郁就是有这种本事,明明欺骗了所有人,却还是可以一脸无辜地露出这样可怜的、讨好的笑,便轻而易举地让人相信他。
那撒亚对此深有体会,就是这样漂亮、恶劣的美人,才能让他这样精明的人接连栽在他身上两次。
所有人的关注点都落在了可怜柔弱的美少年身上,无人注意到尊贵的皇太子。
他也不在意。
拍了拍坐在旁边的黑狮,那撒亚道:“去吧,做你想做的事情。”
原本病恹恹似的黑狮猛地站起身,舔了舔那撒亚的手掌,就带着他们两个共同的渴望,钻进桌底到了桌子另一边。
小狮子在桌下走了一圈,停在了陆长郁面前。
他来时只穿着拖鞋和黑色的袜子,一双纤细的脚掌就被黑丝裹着,踩在毛茸茸的拖鞋里。
伶仃的脚踝埋在那圈白色的绒毛里,看得不太清晰。
黑狮便一口咬住鞋子,把它们脱下来,如此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