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注视着他的清澈的碧色眼眸里,盛满了爱欲和嫉恨,那对紧紧拥着他的纯洁羽翼也被染黑,想叫他在身下爬也爬不出去。
好热,陆长郁分不清是室内的温度太高了,还是自己在发烫。
又被那撒亚这样抱着,几乎黏在一起,就更觉得热了。连带着让他也讨厌起那撒亚来。
脊背冒出一层细密的汗珠,顺着背沟淌下来,一直到腰臀的位置,连柔软的腿/根也发黏。
“为什么不理我,在想什么?”那撒亚捏住他的脸颊。
微微抬起,就看到他湿漉的眼眸,长睫被额角沁出的汗水打湿,湿哒哒的打成几缕。眼尾有一点可怜的红晕。
让那撒亚想起来,以前他撒娇时的样子。
他脾气骄纵,爱惹祸,每回犯了错,就这样用雾蒙蒙的眼睛看着自己,让那撒亚无法不心软,包括第一次被自己抓到的时候。
那时那撒亚费劲千辛万苦终于抓到这只搜刮了他全身钱财和一颗处男心的小猫,生气地问他为什么要背叛自己。
于是小猫故技重施。
一双湿软的红唇稍稍张开一点,带着几分试探和讨好的样子,“我不是故意的。”
漂亮的凤眸里溢满了水汽,却忍着不流下来,而是努力作出笑容来。
眼里的水汽反而雪花般扑簌簌落下了。
“我得了很重很重的病,病得快死了。”
那撒亚所有的恨全都消散了,不是因为这第二个拙劣的谎言,而是因为他那无辜的眼睛。
心软的代价就是,他又一次被骗了。
那撒亚带着陛下的承诺,高兴地想告诉他,他们终于可以在一起的时候,迎接他的只有空荡荡的宫殿。
而现在,两年了,他终于又找到了狡猾的小骗子。
那撒亚捏着他脸颊的手指略略收紧,那雪白的肌肤上被烙上红痕。
现在他又要和自己撒娇了吧。
那撒亚低下头,金色的长发在侧脸上打出阴影,遮住了微微翘起的唇角。
他看向少年的眼睛。
没有撒娇、没有讨好,只有淡淡的厌烦。陆长郁早就厌烦了他们的猫鼠游戏,而且他现在烫得脑子发昏,连惧怕的心情都没有了。
“为什么?”为什么不撒娇,为什么不笑,明明只要虚假地笑一笑,那撒亚就决定原谅他的错了。
他上挑的唇角拉直,松开手,转而用手掌抚上少年白生生的脸颊。
……被陆长郁偏过头避开了。
那双落空的手掌彻底僵住了。
“为什么,因为你有新的男友了吗?”那撒亚还记得他在视讯里,对萨罗用着多么甜腻的嗓音。
“对不起。”他冷冷地道了一声,并没有什么诚意的道歉。
“为什么要道歉?”
“殿下来找我,不就是想要这样的结果吗。”
那撒亚不想要他的道歉,道歉的话,他们的恩怨就两清了,他想要的是陆长郁永远欠他,永远不能离开他。
“走开,我好热。”陆长郁脑子都烧混了,什么殿下、前男友都记不得了。
他发了脾气,拧着眉推开缠着他的那撒亚。
仰躺在床上,看见那撒亚还盯着他,顿时烦躁地抬腿踩在那撒亚小腹上。
柔白的腿被男人捏在手心里。
手感很软,肌肤也很滑/腻。细长的小腿被黑色的及膝袜包裹着,因为他的动作,边缘已经卷下来卡在了脚踝上面一点的地方。
那撒亚的指腹有点细微的茧子,弄得陆长郁不舒服。
“放开。”他似乎真的病了,心情也跟着变差。
脚踝被紧紧捏着,他就用力在那撒亚小腹下方踩了一脚。
那撒亚皱着眉头闷哼了一声,被他曲起腿死死踩着腹部,还是不肯松手。
一贯矜持冷傲的眼神开始软化。
抓着他伶仃脚踝的手掌也往上滑,虎口掐在绵软的小腿肉上,手指用力捏紧,指头按出肉坑。
过了好一会儿,他终于放开陆长郁的小腿。
看到少年乱糟糟的双足和几乎快被脱下来的黑袜,那撒亚很绅士地决定帮他穿好。
他单膝跪在床上,弯着腰。
外人眼中尊贵的皇太子,如仆人一般温顺地将手掌盖在他膝盖上,一点点把卷下来的袜子往上拉起来。
就算是这样伺候人的动作,也被做的很优雅,并不叫人觉得他卑微。
如沉睡的野兽一般,温柔的表面下是一颗藏着觊觎和兽性的欲/望。
砰砰——
有人敲门了,无人在意。
那个人便打开门,看到皇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