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双一模一样的绿瞳闪着冷酷、嗜血的光泽。
忽然,雪狼的耳朵捕捉到了一道熟悉的声音,萨罗的目光中也看到了一抹黑色。
声音、身形,都很像他家里那只小黑猫。
即使知道他不可能跑出来,到这么危险的地方,萨罗还是分心了一瞬间。
只这一瞬,就被对方捕捉到,立刻拔枪射中了他的手臂。
萨罗闷哼一声,咬着牙捂着流血的伤口,“立刻攻击!”
这场暴动很快就被他们用武力镇压,人质只受了轻伤,任务完成得还算不错,唯一的败笔大概就是萨罗受伤这件事了。
“长官,您没事吧?”
随行的医生一边给他包扎手臂一边问道:“我还以为以您的实力,不会有受伤的这一天呢。”
旁边的人笑道:“瞧你这话,是人总会有失误、受伤的时候。”
他失误了?
萨罗听着他们的对话陷入了沉思,他刚刚确实分心了,即使知道陆长郁不可能在这里,还是因为万分之一的可能而担心,并因此产生了失误。
滋啦——
萨罗好像听到了脑子里有什么奇怪的声音,连带着他耳边也响起嗡鸣声。
“咦,长官,你的精神状态好像有点不稳定。”医生提醒道,“建议您等会去白塔做一些精神抚慰吧,不然可能会有失控的风险。”
“不用。”萨罗立刻回绝了,他很不喜欢自己的精神领域被陌生人冒犯。
医生劝了两句就不劝了,反正萨罗也从来没出过状况,一直都那么克制,根本不需要多余的担心。
“已经到下班时间了,您现在就要收队回去了吗?”
“嗯,家里有人等我。”萨罗淡淡地点头应道,只是“家”这个词一从嘴里说出来,莫名地就觉得心脏有点发烫。
“您和您的爱人感情一定很好。”医生打趣道。
爱人……吗?萨罗想反驳他,说被关在他家里的并不是他的爱人,而是罪犯,只是张了张嘴,怎么都说不出口。
萨罗带着裹了层层绷带的左臂回家时,天色已经很晚了,屋子里也很暗。
显然陆长郁早就睡觉去了。
要是平时,萨罗肯定不会打搅他,只是今天,他忽然很想上去看看他的脸。受伤的手臂、胀痛的脑袋,都让他脑子里那根名为理智的弦被绷得很紧。
平稳的精神领域,出现了一圈圈水波似的纹样。
萨罗已经没有余力在意自己动荡的精神状态了,他站在卧室门口敲了敲门。
没有人回应,只能听见里面那一阵阵清浅的呼吸声,敲击着他敏感的神经,理智逐渐被灼烧殆尽。
萨罗抓住门把手,轻轻下压,咔哒一下门就开了。
他从来不会做出夜闯卧室这种冒犯的事情,因此陆长郁完全没有防备的意识,自然没有睡觉时反锁的习惯,虽然反锁可能也没什么用……
窗帘并没有被严严实实地拉上,留了一道缝隙,因此萨罗一眼就看到侧躺在床上的人。
穿着薄薄的粉色睡衣,把被子当布偶一样夹在腿间。
裤腿、袖子被不安稳的睡姿蹭得上拥,露出纤细的四肢,恰好被月光罩在光洁的小腿上,两团膝盖在月光下云团似的发着淡淡的光泽。
嗡嗡——
脑子里的嘈杂声越来越大,萨罗听到自己杂乱的心跳声,体温也逐渐升高,灼烧着他的肺腑和血液。
萨罗走到床边,抓着被拥到臂弯、膝窝处的布料,一点点拉下来,又打开他的膝盖想把夹在腿间的被子拿出来。
却忽然被他腿一并,夹住了手。
他看着瘦削,手腕脚腕都很伶仃,腰肢也细软,偏偏腿根有些软肉,这样紧紧夹着萨罗的手,叫面团一样柔软的肉挤压着,无法抽离手掌。
萨罗浑身僵硬,手掌都被暖得发烫,连鬓边也冒出点点汗水。
险些克制不住咬上去。
“唔……”陆长郁感觉有点不舒服,迷糊中看到有个熟悉的身影,就干脆张开手臂揽住他的脖子。
萨罗原本是单膝跪在床铺上的,被他这样忽然揽住脖子,一时失去重心就倒在床上。
被他当娃娃一样抱着,两条腿夹住腰。
铺面而来的就是溢满鼻腔的馨香和到嘴边的柔软肌肤,让萨罗紧绷的理智啪的一下断了。
精神领域剧烈动荡,萨罗的眼睛也如野兽一般赤红。
他粗暴地掐住陆长郁的腰,提着腰让他坐到自己怀里,又凭着本性把被子、床铺都团成团,围着他们圈起来。
就像在筑巢一样。
“痛!”陆长郁睡得好好的,忽然觉得后颈一痛,就好像被人咬了一口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