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室更是如此,庶出的孩子不上玉牒。
景旬若不是占个皇家庶子名头,连和他们同席的机会也无。席间,众人对景旬并不尊重,景恒才没看出来席上还坐着位皇亲国戚。
景恒看这些人委实可笑,外族瞧不上、太监瞧不上,连皇室庶子都瞧不上了。
一群酒囊饭袋还挺有优越感。
心中厌烦,推了酒杯:“回府了。”
众人醉醺醺地拉扯他:“别走啊。”
“接着喝,一会儿还有好去处。”
景恒扔下锭银子:“酒钱我请了。你们去吧,我懒得去。”
圆溜溜的银子打着滚落在酒席上。
这淮安侯世子是真阔,有些张狂,众人看在钱上不与他计较,听说他随手就送郑文一株多宝金树,被郑文呈给九千岁,现下还摆在九千岁案头呢。
“留步、留步,”陈川流起身,扶着景恒:“闻鸳客栈有诗会,百花开得正好,世子爷不去看看?”
大齐祖宗规矩官员禁止狎妓,闻鸳客栈明面上是办诗会的客栈,实际上就是个妓院。早些年锦衣卫查的严,官员去也是偷着去。凤明掌权后,倒不大管,他不管,锦衣卫也懒得查,他们自己还去呢。
官员们自此明目张胆,甚至敢聚众玩乐。
景恒推开陈川流,他没收力,好险给陈川流搡个跟头。
景恒抖脏东西似的甩甩手,说了句:“不去,脏。”
也不知道在说谁。
走出酒楼,谢停扶着景恒:“一身酒气。”
景恒已经习惯谢停神出鬼没:“藏哪儿去了,不跟我进去吃酒。”
谢停道:“我得看着你。”
景恒喝的手软脚软,被风迎头一吹,酒更上头,他嘟囔:“没意思。”
谢停没听清:“什么?”
“没意思!”景恒大喊一声,震得谢停耳朵生疼:“谢星驰,我想回家了。”
谢停不跟醉鬼计较:“好好好,回回回。”
金豆从马车上跳下来:“怎生醉成这样。”
谢停耸耸肩。
金豆连推带拽,也没把景恒弄上马车,金豆只好跪在地上,充作人凳。世子虽然不喜欢这个,但反正他醉了,等他醒了也不会记得。
谁知他刚跪到地上,肩膀还没放平,就被一股大力拉了起来。
金豆被景恒拽在手里。
景恒皱眉怒道:“你干嘛呢?!”
金豆从未见过景恒发怒,一时呆住了:“我......我扶世子上车啊。”
“你怎跪下了!”景恒愈发生气:“我说没说过,不!许!跪!”
景恒的声音越来越大,引得路人频频侧首。
谢停头大如斗,丢不起这个人:“你喊什么,小厮向来是这么服侍主子的。”
景恒推开谢停,后退几步,大怒道:“向来如此,便是对的吗?1”
谢停:“......”
金豆:“......”
金豆扶着景恒,景恒个高,他哪儿扶得住,被带着打秋千。
他死命拉着景恒:“世子,你别乱走了,小心掉河里。”
景恒双手扶着金豆的肩膀,用力摇晃:“河?都是历史长河中的尘埃,谁比谁高一等。金豆你醒一醒。”
金豆被晃得直晕,欲哭无泪。
到底是谁该醒一醒。
“睁开眼睛看看这个世界。”景恒捧着金豆的脸,认真地看着他:“觉醒吧!金豆!”
金豆:“........”
谢停仰天长叹:谁来救救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