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心驰摇曳的潮红中,凤明的眸光微微涣散,他肯定地重复着:“真的,不行了。”
一个浪头接着一个浪头,潮水淹没了他,他真的没力气了。
他落入了水中。
片刻,更大的浪潮席卷而来,凤明那涣散的眸光瞬间凝结,他恶狠狠地瞪着景恒,像在看一个仇人:“景恒!你是故意的!我真生气了!”
“我就是故意的。”景恒凶狠异常,完全不复一点柔情似水的模样,野兽的伪装在这一刻难以维持,凤明越求饶他的心越狠,毫不怜惜地说:“我捉住你了。”
景恒把他的猎物一遍又一遍的捉住:“求我啊,求我饶了你。”
凤明吃软不吃硬,遇强则强,他扬起脖颈不肯屈服,一句软话也不会说,威胁人倒是手到擒来:“我要弄死你!”
景恒咬住凤明雪白的颈,发狠地说:“弄死我。”
抬起头与凤明对视的瞬间,景恒撞进了凤明倔强的眼里,凤明长眉微拧,怒气冲冲地瞪着他,像一只被欺负了的小兽,又凶又美,又可怜又可爱。
景恒满腔的暴戾与冷酷如严冰遇火,退散无形。
他动作放得很轻很缓:“打仗呢跟我,您是真不服输啊,表情像恨不能要咬死我。”
凤明一口咬在景恒肩头。
景恒抚着凤明的长发,哄道:“不气了,不气了,不来了好不好?”
凤明的声音极哑:“你好讨厌。”
“嗯,我讨厌,我是大坏蛋。”景恒单手捧起凤明的脸,凝视凤明眼中里潋滟的瞳光:“是不是太疼了?”
凤明咳嗽了两声:“已经不疼了,但是很怪。”
景恒拍着凤明的后背给他顺气:“好好好,慢一点。”他试探着说:“这样可以吗?”
凤明拧眉,态度认真地宛若在练习最高深的剑法,点评道:“可以再快一点。”
凤明伸出双手,右手握拳,用一种不紧不慢地节奏锤在自己左手掌心,亲自给景恒示范。
一、二、三、四、五。
示范过后,凤明说:“就这样。”
景恒:“”
景恒挠了挠鼻子,虚心求教:“还有别的要求吗?”
凤明就用拳头在景恒肩膀锤了两下,以便景恒切身感受力道:“就像捶肩,肯定是带着力气落下去的,但要是锤实了,就疼了,轻点,不是让你不用劲儿,要用虚力。”
景恒:“”
可爱死了,景恒简直要让凤明萌死了。
“九千岁教训的是,是我莽撞了。”景恒当即改正了问题,按照凤明提出的意见适时做出改进。
九千岁真的非常难伺候。
在高标准按照凤明的要求完成了几次,凤明自己先受不住了,推着景恒的胸口拒绝:“景恒,我可以了。”
景恒的鼻头上全是汗珠,他俯下身把汗蹭在锦被上,哑声问:“什么叫可以了?”
凤明也说不上什么叫可以了,大概就是舒服够了、累了、想睡觉了,但他直觉不能这么说,于是含糊地回答:“有点不舒服了。”
“那刚才舒服了吗?”景恒很善于抓住重点,追着问:“怎么舒服的?”
凤明闭上眼回想了片刻:“说不上来。”
他很认真地回答景恒的问题。
景恒心中的爱溢满而出,他每时每刻都再更爱凤明,凤明的每一个动作都那么可爱,他真想放过凤明,可凤明实在太招他喜欢了。
景恒舔了舔唇,哄骗道:“那你再感受感受,多感受几回就说得上来了。”
凤明沉默了一下,很努力地去感受那奇怪的感觉。
可惜他最后也没说上来,两个时辰后,他累的睡着了。
作者有话说:
额。?
? 105、番外7——无题
永元三十七年三月, 永元帝再得嫡子,这是中宫皇后诞育的第三子,皇宫内喜气洋洋, 张灯结彩。
不惑之年的景俞白已亲政多年,早年被几位亲王轮番摄政、甚至认了太监做亚父的往事如烟消散, 除了他自己,宫中朝野没人会再提那两个名字。
景俞白一身明晃晃的龙袍, 亲自在闻政堂写了书信, 交代道:“快马加鞭,送去淮安,务必要快。”
他脸上没什么喜色,反而忧心忡忡,再三强调:“一定要快。”
信使领命而去, 骑了快马离宫, 景俞白仍不放心,又写了窄条子, 放在信筒中,绑在信鸽脚上。
乳白色信鸽一振翅, 向南飞去。
淮安王府, 景恒推开窗,淮南的三月, 正是暮春盛景。
“芍药开了。”景恒轻声唤凤明:“九千岁,你不看看吗?”
九千岁已经六十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