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带血的脏衣服穿了一天了,林涟漪特意劝了他半天,才把人劝走了。
她刚说完,病房的门就被人推开了。
许沛星坐在病床上,身上穿着干净宽松的浅蓝色病号服,抬手朝他挥了挥:“晚上好,贺聿泽,你的男友满血复活了。”
贺聿泽的情绪看起来波动并不大,他提着手中的袋子,走过去给许沛星摆弄好移动餐桌,将袋子里的热气腾腾的食物都拿出来摆好。
他只摸了摸许沛星的后脑勺:“快吃点东西。”
说完,他便规规矩矩地坐在了一边的椅子上看许沛星吃饭。
病房只有一张陪护床,林涟漪思忖了一下,还是决定把陪护的工作给贺聿泽,她拿起一次性筷子给许沛星夹菜:“等会妈先回家,小贺就在医院陪你,明天妈妈给你炖汤送过来。”
许沛星还没接话呢,贺聿泽就说道:“好,我让司机送您回去。”
许沛星轻飘飘地看了贺聿泽一眼,笑着对林涟漪点点头:“好,那您现在就先回去吧,我没事,别担心了,好好休息。”
这一软一硬的“逐客令”弄得林涟漪现在就非走不可了,她有些莫名其妙,看了一眼许沛星,可她儿子的视线根本没在她身上,就盯着人贺聿泽瞅呢。
儿大不由娘,林涟漪情不自禁地在心里感慨了一下。
她站起身,顺着他俩的意思接话:“那好吧,我就先回去了。小贺,今晚就辛苦你了。”
贺聿泽站起身送她下楼:“应该的。”
他们的身影消失在门口,许沛星清空最后一点饭菜,自己慢吞吞地收拾了桌子。他下了床,丢掉垃圾,然后去卫生间洗漱。私人医院的配置很齐全,他还顺便给自己洗了个澡。
等贺聿泽返回病房,刚好碰到许沛星打开卫生间的门,从里面走出来。他们隔着两三米的距离对视在一起,贺聿泽反手关上门,“咔哒”一声,落了锁。
这细微的声响让许沛星挑了挑眉,他又抬手朝贺聿泽挥了挥:“过来,抱我。”
贺聿泽闻声而动,快步走过去将他托着臀部和大腿环抱到自己身上,然后将他抵在墙上,一言不发就直直亲吻了过去。
许沛星配合地搂住了他的脖子,让他尽情攻占自己的唇舌,每一次亲吻力度都比上一秒的重,来不及吞咽的唾液从许沛星的嘴角溢出来,等口中的氧气实在稀薄得可怜时,许沛星偏过头,这才终止了这场过于激烈的热吻。
贺聿泽把脸埋在他的颈侧,轻轻地啄吻了一下那个被许汉源用烟头烫出来的圆形伤疤,声音低低地和他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许沛星抬起手抚摸着他的头:“为什么要说对不起——你做得很好,贺聿泽。我还没问你呢,怎么找到我的?嗯?”
“葛文雪。”贺聿泽给他讲了来龙去脉,“我去找了葛文雪。”
许汉源带走许沛星,最有可能去的地方就是当初带许沛星注射药剂进行实验的那个实验室。
而方明和白益都被他处理掉了,唯一还能找到那个实验室的人,就剩下一个——曾经偷过许汉源药剂的葛文雪。
葛文雪知道这个实验室也是悄悄跟踪许汉源而找到的,后来给许沛星注射药剂的事情败露后,许汉源气得监禁过葛文雪很长一段时间,甚至在葛文雪发情期来临时不仅没有给她信息素进行安抚,连抑制剂也不准她使用。被折磨了好几个月的葛文雪,再也不敢忤逆许汉源的任何要求。
那个实验室,她也讳莫如深,再未踏入。
贺聿泽找到她的时候,葛文雪一直装傻充愣,向来对女性保持着绅士礼仪的贺聿泽,此刻却没有这个风度和耐心陪她虚与委蛇,他的人又绑来了许嘉益和许嘉音,对于葛文雪来说,一双儿女便是她最大的软肋。
那刀子只不过切断了许嘉音的一截头发,葛文雪就哭着把实验室的位置全盘托出了。
alpha深蓝的眼眸里满是自责和后怕:“可是我还是来迟了。”
许沛星捧住他的脸,和他额头抵着额头,用自己的鼻尖亲昵地蹭了蹭他的鼻尖,声音是前所未有过的温柔:
“你没来迟。”
从你出现在我的世界里那一刻,你就在拯救我。
“我有一个秘密,你想知道吗,贺聿泽?”
贺聿泽摇摇头,又一次贴上他的唇。
“我都知道。”
湿软的舌头爱怜地探入,许沛星一愣,他躲闪过贺聿泽的亲吻,和他对视:“你都知道?”
贺聿泽“嗯”了一声:“囝囝,这个局我入得心甘情愿,我甚至第一次为我的出身背景感到幸运。”
“万一我都是在……骗你呢?”他的回答让许沛星心头一颤。
英俊不凡的a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