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边说一边走到走到贺聿泽身边,不轻不重地将男人往次卧的门口推了一把:“以后有女儿在不可以不穿衣服就到处乱晃。”
贺聿泽扭头跟他解释:“我是听到了你出来的声音猜到塔塔睡觉了,才这样出来了的——你给的衣服小了点,裤子勉强能穿。”
许沛星抬手关掉客厅的灯,带着贺聿泽回了次卧的小房间。
房门轻轻关上,次卧的灯还来不及打开。
许沛星拽住贺聿泽的手腕,将他抵在了墙上。
这个动作就是一个太过明显的暗号,贺聿泽配合地低下头,跟他拥吻在一起。窗外有零星的灯光照射进这间不算宽敞的房间,热度在抵死缠绵的亲吻中一点点地升高。
就在贺聿泽反应格外明显的时候,许沛星结束了这个吻。嘴唇分开,牵出一丝暧昧的水线。
贺聿泽抱着人不肯撒手,把脸埋进了对方的颈侧,略微沙哑的声音透着浓浓的欲求不满:“说好的喂饱……我呢?”
分开三年,内敛的男友都会主动求欢了,许沛星挑了挑眉,有些诧异又有些心疼。
他用哄人的语气说道:“洗完澡我就来。”
贺聿泽还是不松手:“我帮你洗。”
许沛星亲吻了一下他的侧脸:“乖,两个人动静太大,等会吵醒塔塔怎么办?”
确实,这房子的隔音效果应该不会太好,浴室就在主卧旁边,还不如次卧隔的距离远。
当然,最主要的是,许沛星温柔耐心地哄他的语气,听得人身心愉悦。
贺聿泽松开了手臂,许沛星摸索着打开了房间的灯。
浴室里的灯有些晃眼,水流冲刷过许沛星的身体,他低头摸了摸自己腹部那个早已愈合却有些丑陋的伤疤。
当年塔塔出生的那天,其实真的是九死一生。岛上没有产科医生,身边都是些泡在实验室里研究生化的理科男,加之许沛星在那段时间里没有了贺聿泽的信息素安抚,又为了塔塔的健康不能打抑制剂扛过发情期,身体十分虚弱。
最后还是有一点点外科手术经验的李斯硬着头皮来给他做的手术,只是在外科短暂实习过一个月的“赤脚医生”自然没有多么高超的技术,孩子能顺利出生,许沛星能顺利康复,已是万幸。
至于那条缝合得歪歪扭扭的伤口,根本没人在意。
——可许沛星现在有一点在意。
他的皮肤白,那伤疤因为色素沉着而变成了红褐色,看起来就很突兀、碍眼。
总之,不好看。
许沛星关上花洒的开关,擦干水珠,套了一条短裤便回了次卧。
关灯就好了,他想。
他这个澡不过就洗了十分钟不到,可对于贺聿泽来说时间都是以秒计算,慢得不行。见他回来了,三两步走过去就抱着人倒在了床上。
许沛星挣扎了一下:“关灯。”
可贺聿泽充耳不闻,覆在他身体上方,将他压得动弹不得,比之以前不知道霸道了多少倍。
怀孕对于一个Oga来说是一个神奇的事情,无论男女,在这段时间里他们的身体从内到外都是一个进化过程,身体素质会更好,皮肤、样貌都会趋近于自身能达到的最美妙的状态。
贺聿泽只感觉自己手下抚摸掌控的不是一个人体的皮肤,而是一潭春水,一片花瓣。
软的,润的,还散发着迷离芳香。
他太久没有闻到许沛星的信息素气味了,此刻,身下切切实实的爱人却又似乎变成了黑暗噩梦,贺聿泽眼眶发红,他一时竟分不清现实与梦境。
许沛星很快就发现贺聿泽的状态不太对劲,贺聿泽捏住他手腕的力道大得过了头,下一秒,他就被贺聿泽翻过身,对方不由分说地就朝着他的腺体狠狠咬了下去!
“唔——”许沛星吃痛,却强行把痛呼声咽进了喉咙里。
贺聿泽仍然无知无觉,甚至在品尝到许沛星的信息素时,更加发狂。
他不厌其烦地将自己的信息素注入许沛星的身体,让松木和玫瑰尽情地融合交汇,血腥味蹿入贺聿泽的口腔,愈发浓厚,贺聿泽这才如梦初醒。
许沛星察觉他挪开了嘴唇,轻声叫他:“你还好吗……贺聿泽。”
明明他才是被“伤害”的人,明明他的腺体被自己咬得血肉模糊……
贺聿泽回过神来,汹涌的泪狠狠地砸落,他心疼地舔舐掉许沛星腺体上的血液,像一只受伤的雄狮为自己修复伤口。
“对不起,囝囝……”他重复着,“对不起……”
对不起,我只是困在深渊中太久了。
三年的时间里,每一次易感期,对于已经有了Oga伴侣的alpha来说,闻不到对方的信息素气味,得不到安抚,甚至……甚至他只能自虐地提醒自己:没了,你的玫瑰没了。
他不要抑制剂,不要任何的替代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