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沛星闭上眼睛,漂亮的脸上似欢愉又痛苦:“闭嘴……”
本就不算多贵的双人床摇摇晃晃,久违的亲密接触,让人无限沉沦。两人都不再说话,松木带着玫瑰攀上云端,热情缠绵。
翌日清晨,许沛星三年来养成的生物钟首次失灵,他缓慢地睁开眼睛,身体的酸软感不仅没有消失,反而经过一夜的发酵,更加清晰。
被子底下的皮肤,不用看,绝对不忍直视。
许沛星舔了舔嘴唇,被亲得红肿的唇瓣麻麻的,他在床上趴了好一会儿,才起床穿衣。
客厅里,已经传来了塔塔的声音。
“爸爸,爹爹是生病了吗,为什么还在睡觉呢?”
贺聿泽煎鸡蛋的手一顿,不太自然地咳嗽一声:“昨晚爸爸和爹爹……交流得有点晚,爹爹有点累。”
许沛星拉开房门走出去,塔塔见到他立马仰起笑脸:“爹爹!”
随后又古怪地打量了一下许沛星:“爹爹,今天28度诶。”
穿着一身长袖长裤的许沛星面无表情:“小孩子别管那么多。”
敷衍完塔塔,许沛星走去厨房,他倚靠在厨房的门框上,看着对方做的全是自己爱吃的东西,挑了挑眉:“将功抵过?”
贺聿泽回头,俊逸的脸上勾着一抹浅浅的笑:“不是,”他压低声音,“事后关怀。”
许沛星眨眨眼:“你不是贺聿泽。”
他走过去,跳到贺聿泽宽阔的后背上,贺聿泽空出一只手托住他的屁股:“别闹,小心烫着。”
许沛星不依不饶,揪住他的脸皮:“贺聿泽才不会这么厚脸皮,你是何方妖孽?”
塔塔听到他俩打闹的动静走过来看热闹,她摇摇头,叹为观止——她爹爹平时多么高冷的一个人,居然还会撒娇耍泼啊。
吃完午饭,许沛星把塔塔寄放到幼儿园,自己带着贺聿泽去实验室找许汉源。
来给他们开门的是一个高挑偏瘦的男人,带着一副眼镜。他本来阴郁冷漠的神情在看到许沛星的时候陡然带上了两分笑意,可到嘴边的问候还没有说出来,他就瞥见了许沛星的手。
——他的手正和另一只手十指紧扣在一起。
李斯看向贺聿泽,贺聿泽也在打量他。
许沛星没注意他们之间的眼神交流,径直说明来意:“我找许教授。”
李斯指了指一个单独的实验室:“他在里面。”
许汉源对于他们的到来没有太意外:“如果你们是想来跟我商量离岛的事情,我想就不必谈了。”
贺聿泽也不和他卖关子,将自己的基因数值告诉了许汉源,然后说道:“你和囝囝的协议是到你研发出疫苗为止。”他伸出手臂,“感谢你对囝囝和塔塔的救命之恩,我提供血液给你,咱们之间两清了。”
许汉源被他口中说的“百分百基因数值”震撼到无以复加,他镜片后的眼神如一头发狂边缘的野兽:“我怎么相信你的话?百分之百的基因数值?简直是天方夜谭!”
他口中说出的话是轻蔑的,可发红的眼眶和狰狞的表情泄露了他的真实情绪——他嫉妒到发狂,他也痛苦到发狂。
凭什么,凭什么有人拥有绝对优渥的家境的同时,还可以拥有这种顶级的基因?
凭什么,凭什么他就一无所有,任人践踏!
他想起自己查出基因等级的那一天,时隔多年,他却仍然记得那个医生将检测报告递给他时那种不屑的眼神。
“劣质alpha,A值:75。”
一句话,一个数字,似乎就判决了他的一生。
75和100之间,是一条许汉源难以想象的鸿沟。
许沛星不动声色地给贺聿泽使了一个眼色,用唇形无声地说:他发病了。
知道许汉源的病,还是在来到岛上之后。根叔无意间提到,许沛星这才明白许汉源仿佛有双重人格一般的原因。因为给自己也注射过各种实验药剂,许汉源的精神状态本来就不堪一击。
说他是个疯子,真是一点也没错。
“三天。”贺聿泽思索片刻,“三天的时间,你应该就可以得到你梦寐以求的东西。”
姜淼这个新手都只用了七天,许汉源和他的团队应该能在三天内完成实验。
许汉源盯着他手臂上分明的血管,眸光闪烁:“Deal(成交)。如果真的如你所说,三天后我放你们走。”
他拿出采血工具,因为兴奋而发抖的手好一会儿才控制了下来。
针管抽出贺聿泽的鲜血,许汉源心跳加速——他的毕生梦想,终于就要完美实现了。
从实验室出来,许沛星将许汉源的“疯病”告诉了贺聿泽:“这三年来,我能感受到他对塔塔有几分真心爱护,可是我知道,比起他要的东西来说,这点真心不足挂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