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屋,贺聿泽只开了一盏昏黄的氛围灯照明,这种灯光不刺眼,许沛星听到关门的动静,睫毛上下扇动了几下,终于是睁开了眼睛。
“贺聿泽……”
贺聿泽将他放到沙发上,俯身亲了一下他的脸颊:“在。”
他亲完人本来是想直起身的,可许沛星一把勾住了他的脖子,力气还挺大。
他们贴得很近,鼻尖擦过,许沛星偏头先给出了接吻的讯号。贺聿泽一只手撑在沙发上,一只手扣住他的下巴。湿吻的水渍声咋咋作响,啤酒的微涩感在彼此的口腔中传递交换,他俩都没有闭眼睛。
——眼神的交汇却是比亲吻更加令人沉醉。
许沛星用另一只手去摸了摸贺聿泽的眼睛,贺聿泽捉住他的手,手指嵌入他的指缝,压在他的脸颊一侧。
“唔……”稀薄的空气让许沛星败下阵来,他的猫眼里噙着水光,无意识地舔了舔被吻得发红的嘴唇,“不要亲亲了……”
贺聿泽用挺立的鼻翼亲昵地蹭了蹭他鼻尖上的那颗小痣,声音低沉又温柔:“那囝囝想干什么……”
许沛星的身体已经有了一些反应,贺聿泽自然也已经在情难自控的边缘,沙发不算宽敞,两个大男人交叠在上面,把彼此的反应都了然于心。
可是许沛星现在的脑子并不清醒,他只觉得牛仔裤将他勒得难受,他向贺聿泽求救:“脱裤裤……睡觉觉。”
许沛星蹬了蹬腿,贺聿泽解开他的扣子,把他的牛仔裤拉链往下拉开,脱下束缚,贺聿泽的呼吸愈发沉重,但是他知道,许沛星没有什么精力陪他胡闹,他的眼皮都在打架了。
把人打横抱起,直接带回了卧室的大床上,替他脱下带着酒气的卫衣,等把人擦洗一番,盖好被子,贺聿泽看了一眼手表,已经快到十二点了。
贺聿泽洗漱完毕,关掉灯,上床。许沛星侧躺着,他贴近过去,一只手臂圈住许沛星的腰,指腹摩挲过一条凸起的疤痕。
他想起重逢的那天,在海岛的小房间里,许沛星一直抗拒让自己摸到他的腹部。对于许沛星的一切,贺聿泽有绝对的细心和洞察力。他几乎第一时间就想到在许沛星的肚子上存在着什么——男性Oga虽然身体内有可以孕育生命的生殖腔,可是孩子要平安出生,只能是剖开肚子,再将婴儿从里面取出来。
许沛星不想让他摸到和看到那条伤口。
“很丑。”他说,贺聿泽执意要看,许沛星便自暴自弃般松开了遮掩的手。
灯光亮起,那条在莹白皮肤上狰狞扭曲的疤痕让贺聿泽心口发疼。
他甚至能想到是多么慌乱又紧张的情况下,尖锐的手术刀划破了许沛星的身体,然后缝合出这样一条毫不专业的伤疤。
“不丑,”alpha虔诚地亲吻在疤痕上,一滴热泪滑落在许沛星腹部的皮肤,“我的囝囝永远最好看。”
—
元旦节放三天的假期,因为昨夜的宿醉,许沛星成功睡过了头,错过了他们买的航班起飞时间。
“你怎么不叫醒我?”许沛星一边收拾自己,一边头也没回地问。
贺聿泽给他端来一碗蜂蜜水:“没关系,我改签了,下午回去也一样的。”
许沛星一饮而尽:“这话你去和你女儿解释。”
塔塔可盼着他俩赶紧回家,她这个假期想去学习滑冰,许沛星答应了她做她的滑冰教练来着。
贺聿泽洗完碗,来接过了收拾东西的活儿:“你去吃饭,我来,顺便给我妈打个电话通知一下他们。”
谁知他俩电话还没有打过去,许沛星的手机就嗡嗡响了起来。
许沛星眼皮一跳,跟有心灵感应一样,他飞快接通电话:“喂,妈,怎么了?”
林涟漪带着哭腔的声音从电话另一端传来:“囝囝,塔塔不见了!”
“什么叫不见了?监控呢,查过了吗?!”许沛星眉头紧蹙。
“查过了——许汉源,一定是他!我不会看错的!”
贺聿泽接过电话:“阿姨您别急,我妈在您旁边吧?”
秦悠的声音立马传过来:“我在!”
“妈,你联系周叔,立刻调取所有片区的监控,然后让他派人,还有我爷爷那边的人,都调动起来,封锁所有的出城口!车站,高铁站,机场,统统找人蹲守检查!”
秦悠连忙应下,挂断电话后,贺聿泽和许沛星也直接换了回海城的方式,在最短时间内赶了回去。
“他抓塔塔干什么?他不是已经知道只有你的血——”许沛星口中的话戛然而止,“他想用塔塔威胁我们?”
贺聿泽神色严肃:“不论他的目的是什么,我都不会让你和塔塔受伤的。”
太多次了,他都没有守护好他的这颗星星,这一次,无论如何他都会挡在许沛星面前。
今天一早,塔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