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夜的空气已经很凉了,骤然从温暖室内出来接触到冰冷空气,身体机能应激地颤了一下。
秦聿揽着他的动作停了下,
“冷?”
时今摇了摇头,又有些迟疑地开口,
“你要谈的事情谈好了吗?”
秦聿笑了下,
“担心我?”
就算这是在秦家地盘的宴会上,但也难免保不准会出现什么问题,秦聿当然不可能就那样把时今一个人留在宴会上。
他走之前特意交代了常做的服务生,让他关注好时今,一旦有什么问题立马联系他。
这也是为什么,在秦芸心找过去前后不过几分钟他就出现在了现场。
“放心,奥泰本就一直有海外业务在发展这方面,合作是一件双赢的事,莱奥是个精明的生意人,他不会拒绝这件能给双方都带来巨大效益的事的。”
“哦。”
时今点了点头。
“晚上吃饱了吗?”
时今顿了下,那股诡异的感觉再次升起来,秦聿似乎对投喂他这件事格外有兴趣,光是家里就让曾姨每天变着花样地做吃的。
其实是有点割裂的,那么冷漠狠厉高高在上的一个人,居然会频率这样高地问这么一个问题
“饱了。”时今弯了弯眼。
是真的饱了。
在来宴会之前做妆造时,他就被化着化着母□□心泛滥的化妆师们塞了好多小零食,而宴会台架上更是摆满了各色琳琅食物,刚刚秦聿走后他坐下在那边也吃了许多,此刻是真饱了。
“嗯。”秦聿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一时没有人再开口说话,气氛安静地沉默着。
时今低头看着地上的地面,心里其实堵了很多疑问没有说出口,宴会上秦芸心那句质问再次在耳边响起。
她的性格确实鲁莽,但女人特有的敏感却又让她察觉到秦聿是在维护他的。
秦聿不是那种会摆架子权势压人的人,如果他们只是单纯做样子给外人看的合约关系,但秦聿大可以不轻不重地放下,依旧与秦良川也只是维持着面上的和谐,而不是给这么一个苛刻严重的惩罚。
曾姨会妥帖丰盛地为他准备餐食,李森同样对他恭恭敬敬极为客气,其实稍微想一想,就能知道这背后是谁的授意。
或者说,不是秦芸心敏感,而是他自己太迟钝了。
可是,为什么呢?时今眼里是有些迷茫的困惑。
人会对曾经给予他重大伤害的人报以正向的感情吗?
毕竟从秦聿的视角来看,他就是为了金钱前途单方面抛弃了他啊。
因为惧怕察觉到秦聿的抵触而闭目塞听,而给重逢以来的桩桩件件事冠以冠冕堂皇的理由。
或许有没有一点可能秦聿同样也还是喜欢他的?
时今像是被突然冒出来的这个想法烫到了,呼吸都微微急促了起来。
旁边同样在走着的秦聿不可察觉地皱了下眉,低下头看他,
“怎么了?”眉眼间蕴着担忧。
时今摇了摇头,
“没,我想回去了。”
秦聿愣了一下,随即也笑了,
“这就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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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洛市MODE酒吧包厢里。
“阿文,怎么了?”
包厢音乐嘈杂轰顶,暧昧五颜六色的灯光四处打散着,大多都是声形放浪沉溺酒色的富家少爷,旁边围着性感火辣的小姐和穿着低腰紧身包臀牛仔裤的男生。
林文远拿起桌上摆着的一瓶酒,仰头一口闷下。
“文远,”崔协山凑过来,“怎么了,今天兄弟带你难得逃脱你老头的掌控出来放松放松,怎么一直沉着个脸?”
今天这个趴就是崔协山组的局,他家里面是做连锁饭店企业的,上面有两个姐姐三个哥哥,再加上是老来子,崔家老太太对他也没什么别的要求,林文远学生时代刚认识的时候他就玩得不着边,近几年被纵的愈发张狂。
平日里惯会混迹声色夜场男女荤素不忌,最好年轻的小男生,为此还和人斗殴惹出过不少事,不过后来都被崔家摆平压了下去。
这次带来的也都是些狐朋狗友,一个赛一个的没本事,窝里横却都是一顶一的。
林文远是看不上这样的纨绔米虫的,但生意上又确实有地方和他背后的崔家合作,这几年也一直维持着往来关系。
林文远将自己陷在沙发里,面上神色不明。
林成峰年轻时长相是周正标致的,不然也不可能还是个穷小子时就娶了陈家唯一的大小姐,又在上任陈家掌权人去世的时候逐渐蚕食架空,最后将整个陈家彻底改姓成林。
林文远继承了其父母长相,年纪轻却也称得上面容俊美,只是此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