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干什么啊,我就随口提个建议,狗还是得栓牢点才能认清主人,不是吗。”
但他现在是秦聿的人。
林文远当即就想说,但林家卖子求荣这件事到底还是不光彩,话在嘴边转了一圈到底还是没说出来,只留下省略后的警告,
“别打他的主意。”
这小子他知道,仗着一副面孔和好家世,平时看着玩得花,其实更玩得疯,跟过他的男男女女,几乎多多少少都被他虐待玩进医院过。
此刻崔协山眨了眨睫毛,眉眼里依旧一贯吊儿郎当地笑着,不知道到底听进去没有。
————
大概是生物钟缘故,第二天早上时今依旧醒的很早。
不过昨天和天恒那边的合作项目已经结束了,今天也该重新回到医院上班了。
时今刷过牙洗漱后,就下楼准备去吃早饭出门。
习惯实在是太可怕的事,之前七年从来都是每顿饭随便对付一两口,这才来这儿多久,他就已经习惯了每天早上吃的满满的,晚上回来后同样有热饭。
时今一边下楼梯一边漫不经心地想着,在彻底看到餐厅时动作一瞬间僵住。
秦聿已经换上了外出的正装,此刻正腰背挺直地坐在餐桌前,右手前放着一杯咖啡,正在慢条斯理地切盘子里的培根。?!
时今看了眼表,七点十五,以往这个点,他不早出去了吗?
时今心里怀揣着疑惑,面上却依旧不显,在选择位置的时候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坐到了秦聿的对面。
好奇怪。
他小口喝了一勺舀起来的米粥,偏头微微打量着。
男人西装革履,头发后梳露出深邃锋利眉眼,连吃东西的动作都显得那么赏心悦目。
他那样暗自观察着,浑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突然间,那个一直低头吃东西的人一下向这边看来,猝不及防下时今直接和他对上了眼。!
喝到嘴里的粥米在主人惊厥下猛地停留,时今骤然被卡住,接着便克制不住地剧烈咳嗽了起来。
青年清瘦背部弓起,一手微微推离了桌部以免弄到桌上,单手捂着脸低头咳的惊天动地。
秦聿皱了皱眉,站离座位从一旁抽了几张面巾纸递到面前,
“怎么呛到了?”
宽厚有力的大手轻轻拍着背部,体温传递带着难以言喻的沉默和包容。
到底只是一时的,那个咳嗽劲儿下去后也就再平静了下来。
青年薄薄一层眼皮上被呛的全是红意,漆黑瞳孔中都像是浸了一层水色。
时今其实是有些窘迫的,毕竟偷看被抓到,然后仅仅是喝口粥都被呛成这样。
他视线移向地面桌角避开男人看过来的目光,眼睫长长垂落着遮掩主人的情绪。
秦聿一手扶在椅背上的动作的缘故,青年几乎整个身子都被笼在了由秦聿和桌子隔开的空间里,侧面纤细脖颈线条毫无遮掩地尽数暴露在另一个人的视线中,甚至可以看到薄薄一层温热皮肤下隐隐流动的淡青色血管。
青年依旧侧身垂眼着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似乎对这一切一无所知。
秦聿低头看了一会儿,随即若无其事地收回视线,
“小心一点。”
随即顿了一下,又说,
“我先去公司了。”
时今重新调整了下心情,又恢复了最开始冷静的样子,
“嗯。”
——
早上七点四十,时今准时进入医院大门,其他人也差不多都是这个点来,进到科室的时候,各自位置里已经零零散散地坐好了人。
一路进来,相熟的医生护士也都纷纷打了招呼。
时今一一微笑点头同样问候回去,到了工作位置,按例整理起桌上和今天要用的资料,接着开始就位上班。
今天是周中工作日,来看诊的人并不像周末那么多。
“下一位。”
诊室的门再次被推开,先进来的是一个中年妇女。
那人身材矮小,身上的灰色羽绒服明显有些旧了,充绒量不够而在某些地方显得有些皱皱巴巴的,甚至因过多次洗涤而显出了一种水泥灰的脏色,脖颈上围了条暗红和成色交错的长毛围巾。
时今曲了曲手指,正想叫人来坐下,却见那个妇女又转身,对着门外喊,
“来,到我们了。”
刚刚这门只虚虚推掩开一半,时今也是这时才看到原来那墙边其实还站着一个人。
那人被他母亲推拉着,坐到了凳子上。
时今点击鼠标调出电脑上传过来的资料。
薛安志,男,16岁。
“身体有哪里不舒服?”
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