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卧室光线昏暗没看清,此刻青年唇角分明破开一道口子,因为刚刚沾过水边缘已经泛白了,落在白色薄瓷一般的面上格外显眼。
时今被他这么近距离地靠近有些不自然地偏了偏脸,原本打算好好说秦聿一顿的心思也被这么一捏捏跑了,后知后觉地感出几分不好意思来。
秦聿看着他躲闪的眼神心里已经明白了大半,有些心疼地留下一句“等我一下。”就先转身离开。
不到一分钟秦聿就又折返回来,手上多了药膏和一盒棉签。
秦聿修长手指拆着药膏的包装盒,“先涂一下,晚上回来再看看抹点别的。”,说着用棉签蘸了白色药膏就要往他唇边点。
时今站在桌边下意识地伸手虚握住秦聿的手做阻挡,“不用那么麻烦,”只是一个小伤口话未说完男人骨节修长的两指已经抵在了他的喉结处,喉间所有的发声被顷刻制止。
时今愣愣地看着抵上来的近在咫尺的大手,和他偏纤细秀气的手不痛,男人手指有力手背上青筋微微隆起,指腹处微微可见薄茧,——那是常年锻炼留下的痕迹。
昨晚就是在双手下
时今耳尖迅速泛红眼睫扑簌扑簌地眨着,可他此刻却一点不敢动,那么脆弱的喉结被人压着,力道不重却又足够强硬无法抗拒。
秦聿捏着他的下巴迫使青年整张漂亮的脸仰着面对他,小心地一点点往他唇边抹药。
除了刚接触时一瞬间的刺痛,药膏抹上来凉凉的还是很舒服的,时今安适地微微眯了眯眼,最后就由着秦聿去了。
他看着男人此刻专注的动作,有些出神地想着。
其实他早就有所察觉了,秦聿看着对他体贴纵容,在一些事情上顾忌着他的身体和工作不会太过火,但骨子里仍带着雄性与生俱来的占有欲与控制欲,平日里藏得再好,在某些事上还是会克制不住地暴露出来
等到两人彻底涂好收拾好已经比平时晚了十分钟了,时今急急忙忙把早餐往嘴里塞要出门,中途喝牛奶杯呛住还是秦聿拍着他的背顺了好几下,眼里一副想把那个让他的小今这么着急的医院买下来的不爽冲动的样子。
但其实现在这样已经是秦聿教育过后的结果了要知道最开始时今要晚点了甚至都随便塞片面包或者直接不吃就去医院了,虽然时医生一向准时准点如果没有某人的打扰也不会迟到。
总之,等时今最后赶到科室的时候,已经正正好好卡上了要开始的点。
他舒了口气,坐在椅子上,准备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过了元旦春假就近了,午间休息时一众人气氛活跃着聚在一起说着放假了要去哪云云,又聊到了最近接诊时的各种病例和好笑故事,
“前几天有个小孩被他爸拎着来洗纹身,衣服撩起来背后那一大片说是暑假不懂事刚纹的,把他爷知道后气得要命,在科室还闹着呢”
另一个皮肤科的医生也哎呦了一声,“我说那天嚎什么呢,原来是这个,纹的时候疼洗的时候得更疼”
时今坐在一边听着听着有点出神,秦聿之前是不是也干过纹身?
他又想起了在小饭馆里打工时第一次见到秦聿时的场景,当时觉得尴尬窘迫,多年之后再回忆起时,却又多了几分别样旖旎的味道。
时今随意想着,当时和秦聿一起来的那个人,是不是就是开了个纹身店。
据说当时是为了给他的外婆治病凑钱时今动作一顿,心里呀了一声,不知道他外婆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之前每次提到都被秦聿找别的事岔开了话题,这么久也一直没有去拜访过是不是不太合礼
回去什么时候问问秦聿好了。
时今心里想着事,晚饭的时候果然被秦聿看了出来,等他说了自己的顾虑,秦聿出乎意料地没有第一时间说话,又凑过来想亲他,被时今用筷子抵在身前不让靠近。
时今有些狐疑地看向他,“你是不是有什么东西在瞒着我?”
秦聿长眉挑了挑,神情无辜。
见时今还是一副不相信的样子,低低叹了口气,“外婆身体不好,病情一直在反复,医生说情况不容乐观,就算去了,她也大概率是在昏睡,讲不了多少话。”
时今皱了皱眉,“外婆生病了,更应该去看望才是”
秦聿唔了一声,将人揽进怀里嘴里哄着,“过段时间就去,我问问医生她的情况怎么样了来,吃口鱼,挑过刺的。”
时今被他揽着喂了口鱼肉,上好的鱼肚那块嫩肉煎的香而不焦,他小口咀嚼吞咽着,垂下的眼睫纤长浓密。
在时今看不到的地方,秦聿面色冷峻瞳孔深黑。
去让小今见她做什么?骂他一个不够,还要把他的心肝送过去让打骂一顿吗。
但这件事到底是被时今记在了心上,秦聿对此态度一直暧昧回避,他猜到可能祖孙二人之间有过摩擦,但毕竟是共同唯一生活了八年之久,如今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