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西破涕为笑。
……
第二天,棠妹儿和露西起了个大早。
两人化淡妆,穿窄裙,开着宾利去上班,来到靳氏大厦,报上姓名,前台小姐一路将人送至顶楼。
电梯门一开,面前落地窗正对维港,画报上的风景,现实里仅为有钱人私设。
露西兴奋,偷偷对棠妹儿说,“想一想,以后每天坐在空中望着海……也太爽了吧!”
棠妹儿冲她一笑。
这时,总裁办的秘书前来接应,同样是秘书,秘书与秘书也分三六九等,前台小姐客客气气把人带到,总裁秘书掀了掀眼皮。
“跟我来。”
棠妹儿和露西辗转来到小会议室。
□□、身份证明、零零总总一袋材料,秘书点齐,转身出去准备给棠妹儿办入职手续。
“等一下,”棠妹儿叫住人,“为什么只收我的资料,还有她的呢。”
闻言,露西赶紧送上她的文件袋。
秘书没接,反而问:“这位是?”
“陈芝华,她是我的师爷。”
秘书:“上面交代的名单,只有棠大状你一个人,没有这位陈小姐。”
露西慌了,去看棠妹儿。
棠妹儿还算冷静,“佑少的官司是我和我的师爷一起赢的,要进总裁办,也应该是我们一起。”
秘书笑了一下,态度却倨傲。
“抱歉棠大状,这件事我决定不了,如果你有异议,不如直接去跟老板说。”
棠妹儿站起来。
露西拼命拽棠妹儿的衣角,使劲摇头。
房间里,气氛诡异。
恰好许冠华路过,敞开的玻璃门,藏不住秘密,他走进来。
“什么鸡毛蒜皮都要跟靳生说,你们拿薪水是干什么的?!”
秘书一见许冠华,顿时气焰全无,“许总,刚才——”
许冠华摆摆手,叫人出去做事,换他进来对峙棠妹儿。
“刚才我都听见了,第一天上班就闹事,棠大状这是侍宠生骄了?”
棠妹儿:“士兵上战场要带枪,做律师的,带自己的师爷上班,算过分吗?”
“不过分,当然不过分。”
许冠华附和着,随即脸色一变,拿手指了指自己和棠妹儿,“但你和我,不是士兵,我们是靳生的枪。”
他又补充了一句,“大家都是工具,是工具,就要摆正自己的身份。”
“你以为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啊,什么七姑八姨的,都敢往这塞。”
被痛痛快快奚落一回,棠妹儿脸色难看,露西已经快被吓哭。
场面忽冷。
许冠华记起棠妹儿是孤儿,“七姑八姨”有戳人伤疤的嫌疑。
他舔舔唇,以棠妹儿的本事,和那副身材脸蛋,日后万一被靳生宠幸,那他岂不是一上来把人给得罪了。
想到这里,许冠华有点后悔,赶紧给自己找台阶下。
“这样吧,总裁办肯定不能留人,我跟人事经理说一声,你的师爷就送到法务部去吧,总归一个公司的,棠大状,你看这总行了吧。”
露西已知这是最好安排,猛给棠妹儿使眼色。
棠妹儿脸色如霜,硬是挤出笑容,“谢谢,许总。”
……
正式入职靳氏,已经快半个月了。
棠妹儿越来越清晰地感觉到,“成为靳生的心腹”这一信仰,形式大于意义。
她没有被重用,甚至,连见一次靳斯年都困难重重。
一来,总裁有专梯出入,不和普通员工挤;二来,靳斯年只开高层会议,棠妹儿接触不到那个级别。
她不确定靳生是不是已经忘记她这号人了。
但,每天早来晚走,棠妹儿也不是没有收获。
就比如,帮她办入职的秘书,名叫ndy,牛津毕业,出身优渥,眼高于顶的她,天天往靳生办公室里跑,人人都说她在做靳太梦。
再比如,棠妹儿最熟悉的许冠华,别看他穿西装打领带,人模人样,其实他连中学都没毕业,拿文件找他签,大字认不全,还要秘书念给他听。
不需要特意打探,每次路过茶水间,棠妹儿总能听到新消息,俗话说,有人的地方就有是非,堂堂靳氏总裁办也不能免俗。
说来好笑,最怕苦味的棠妹儿,为了听八卦,竟养成了喝咖啡的习惯。
只有喝咖啡,研磨、冲泡、加奶球还是糖球,一套工序下来,可以最大程度延长在茶水间逗留的时间。
这一日,棠妹儿拌着热饮,走出茶水间,饱食他人隐私的愉快心情,在看到靳佑之后,登时跌入谷底。
多日不见,那人仍旧一副大爷样,坐她工位,玩她工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