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爷手一挥,三个壮汉不知从哪冒出来,人手一只棒球棍,把棠妹儿的车一下围住。
棠妹儿瞬间紧绷:“靳佑之你要干什么?!”
“你不如先问问你自己干了什么好事?!”靳佑之点了一支烟,走到自己车头坐了下来,“把人给我拖出来。”
轻飘飘一句指令,便是暴风席卷。
白色宾士车像怒海小舟,猛烈一阵,三面车窗应声炸裂,玻璃碎片四散,像喷溅的刀刃,洒落车内。
棠妹儿抬手,死命护住头脸。
这里是红灯区的后巷,除了醉汉就是瘾君子,健全人谁会来,要不是看在这里停车便宜,棠妹儿绝不会踏足此地。
所以说,便宜有便宜的代价。
三秒钟,毙命玻璃,一秒钟,伸手解锁,再用五秒,棠妹儿摔在靳佑之脚边。
温热的发动机,刺眼的氙气灯,混合跑车气管里尘埃的味道,是靳佑之给她的前菜。
她艰难地吞了一口空气,手掌刚要撑起身体,转瞬就被一双大手拎了起来。
巨大的黑色身影笼罩下来,靳佑之嘴里叼着烟,一把掐住棠妹儿脖颈。
“真是我哥的一条好狗,嗯?”
“a,”靳佑之仿佛在欣赏一只小宠物,“我叫你,你怎么不摇尾巴?”
“靳佑之,你才是狗,还是一只恶狗。”
“才不是,我是神经病。”
靳佑之哈哈一笑,忽然面目狰狞,“要不是我病入膏肓,棠大状怎会给我贴心安排心理医生?”
“很快,整个红港都会知道我是神经病,你高兴么,棠大状?”
“高兴,当然高兴,恶狗就要被人拴起来,看来我的建议被董事们采纳了。”
棠妹儿眼神无惧,甚至因为嘴角天生微勾,让她看起来充满挑衅。
靳佑之转脸又笑了,“你还真是又美又会惹我。”
男人眼神向下,最后定格在女人一双24寸索腿上。
棠妹儿终于知道害怕:“靳佑之,你敢动我,我还能把你送回牢里去!”
“好啊,那就再打一场官司,看看这次我犯的是哪条罪!”
撕拉一声。
棠妹儿的西服裙应声而裂,周围还有靳佑之的保镖在,棠妹儿下意识去遮腿,可靳佑之另一只手握住她的脖子,正在慢慢收紧。
棠妹儿双手去掰,可男女力量悬殊,她刚一用力,就被靳佑之另一只手钳住反背身后。
男人贴上来,恶作剧般在她耳边笑,“宝贝,你为什么一定要搞我呢,你要是不搞我,我又怎么会搞你呢?”
“靳佑之,是你做错事。”
“不对,是你的错,跟错人,做错事。”
夺命时刻,怎么会有人像小孩子一样吵架。
棠妹儿稳住心神,“佑少,我是为你好。”
“安排一个心理医生,可以把你包装成情种,可以挽回你和公司的名誉……真的是为你好!”
“是吗?”靳佑之哂笑,“宝贝,你为我好的方式,真的好特别……不如换你来二十四小时监视我,我们同吃同睡,可以深入交流。”
“靳佑之,你好无耻。”
“为了讨好我哥,就来陷害我,宝贝,倒底我们谁比较无耻?”
靳佑之再次用力。
棠妹儿仰头,疼痛来自缺氧后的肺,她用力呼吸,分不清酸苦的气息,是空气里腐败的垃圾味,还是绝望本身。
细密的汗,涌向身体每一个毛孔,手指发凉发颤,痛感正在流失之际——
“放开她,佑之。”
这一声犹如无形剪刀,棠妹儿只觉勃颈上的力道骤然一松,双脚落地,本能支配,便是逃跑。
棠妹儿奔向巷口,昏黄的光投射在地上,靳斯年的身影被细致剪裁,人间庇护所,仿佛真的存在。
靳佑之转过头,脸上挂着恶劣的笑容,对靳斯年抬了抬眉毛,仿佛刚才的暴行不过是一场无关紧要的游戏。
“哥,你很少插手我的事,怎么今天这么有兴致?”
“她只是拿靳氏薪水的员工,佑之,你做得太过了。”
靳佑之甩了甩手指,插进裤袋,“大哥的人,我也喜欢,今日表白有点心急,下次我会注意。”
视线扫过那辆可怜兮兮宾士车,靳斯年静默片刻,神色已冷,“既然知道她是我的人,就离她远一点,别再有下次,听明白了吗?”
目光对上靳斯年的一瞬间,靳佑之眼底闪过一丝愠怒,但情绪很快被掩盖。
他懒散一笑:“好,我听大哥的。”
靳佑之甩着车钥匙,赫赫扬扬带人离开。
棠妹儿慢慢蹲下,是情绪大起大落后,身体陷入疲惫,抑或是劫后余生的庆幸,她埋头沉默。
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