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佑嘉诚实地回?答:“没?有。”
宫锦给了他?一个无可救药的眼神。
沈佑嘉说:“我没?想过我能进决赛。”
“那你在加纳大半年都干什么了?”宫锦觉得不可思议,他?也去过加纳,那是个自然风光和民?俗习惯结合得很完美?的国家,是个很能给人提供灵感的地方。
“我以为我能画出不同?的加纳。”沈佑嘉苦恼道?。
宫锦看他?那么失落,不自觉地放轻语调:“所?以,为什么没?有呢?”
发生意外?了?
还?是生病了?
沈佑嘉长长地叹了口气:“实际上,我只顾着玩了。”
宫锦:“……”
他?不死心道?:“一幅都没?有吗?”
“也有一些。”沈佑嘉说得有些勉强。
宫锦思索道?:“我们一起看看,找出两三幅可以参赛的。”
沈佑嘉突然就不高兴了:“凭什么?那是我的画。”
宫锦看他?略显敌对的情绪,有些无语。
搞艺术的人多少都有些怪癖,宫锦自身脾气也不怎么好?,他?见过一天只说三句话的行为艺术家,还?有喜欢在醉生梦死中进行创作的画家。
说实话,沈佑嘉算是宫锦认识的人中比较正常的,只是偶尔……正常一下。
比如?说此时,宫锦根本get不到?他?生气的点在哪里。
宫锦想起一件事:“我记得你给我看过你的大学?毕业设计《伊甸园》,我觉得很好?,你觉得呢?”
确实,用《伊甸园》去参赛是个省时省力的法子。
沈佑嘉眼神微变,一语带过:“那幅画不在我身边。”
“你又卖了?”
“不是,在国内。”沈佑嘉端起咖啡喝了一口,一副不想多说的样子。
宫锦:“我在国内有朋友,如?果你想用《伊甸园》参赛,我可以帮你把画运过来。”
……了。”沈佑嘉看了眼时间,道?:“展览快开始了,走吧。”
沈佑嘉总是对以前在国内的事闭口不提,虽然宫锦和他?已经认识了两年,但宫锦还?是觉得沈佑嘉给人的感觉轻飘飘的,像是一阵风,来的时候给人感觉是凉爽或是冰冷,走的时候又毫不留恋。
实际上,沈佑嘉这三年去过很多地方,有些地方是他?和沈况一起去过的。当?他?用自己的所?知所?感走过那些地方,心中的感受汇聚到?笔尖,那是和摄影完全不同?的灵感。
有人评价宫锦清高,但宫锦知道?自己只是难相处,所?以他?很欣赏沈佑嘉,他?觉得沈佑嘉才是真清高,无论好?话还?是坏话,在沈佑嘉的耳朵里都是废话。
真正的清高是无视。
宫锦有心多问沈佑嘉几句,但性?格使然,他?本身不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性?格,所?以他?只能默默观察着沈佑嘉。
两人来到?画展,不疾不徐地观摩着一幅幅作品,宫锦跟沈佑嘉交流了几句,沈佑嘉心不在焉地回?复着,宫锦察觉到?他?跑神,淡漠的语调里有几分不易察觉的关心:“不适应这种场合吗?”
“还?行。”沈佑嘉的目光从墙上画作上快速瞥过,语气仍旧带着几分漫不经心,“我在想我的画这次能卖多少钱?”
“……”宫锦严肃地看了他?一眼:“我由衷地建议你不要卖,万一你以后想开个人画展呢?”
“我不卖画你养我吗?”沈佑嘉随口一句:“我又不像你,有那么大一家连锁画室。”
宫锦道?:“你缺钱的话我可以借你。”
沈佑嘉:“得了吧。”
“或者,你来我的画室教课?”宫锦说。
沈佑嘉想了一下,忽然觉得好?玩地抬眸,调侃道?:“我一个被业界批评为毫无艺术理念的人,你敢用?”
“你敢来我就敢用。”宫锦面色不改地说。
沈佑嘉哂笑?一下,只把宫锦的话当?玩笑?话,宫锦看着他?不以为意的笑?容,强调:“我说真……
忽然,沈佑嘉面上一紧,他?加快几步前行,似乎看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行走的过程中,他?略显着急地左右探看,最终脚步缓慢下来,怔怔地看着人群,画展里的人几乎都是外?国人,没?有他?熟悉的中国人。
宫锦跟上来,问:“怎么了?”
……?事,我看错了。”沈佑嘉垂眸盯着地面,浓密的睫毛失落地垂着。
对啊,这里是悉尼,距离中国那么远,严开丞怎么会来这里?他?在国内当?大明星呢。
宫锦道?:“后面有休息的地方,去坐一下吗?”
“行。”
两人来到?后面休息的宴会厅,这是主?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