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开?丞将拇指示意给他看,上面有块红色的痕迹,“你脸上有颜料。”
沈佑嘉翻了个白眼,还以为?要干什么?。他没好气地握住严开?丞的拇指,这下换成严开?丞不明?所以了。
沈佑嘉抓着严开?丞的手指,在严开?丞的脸上用力?按了一下,很好,现在严开?丞的脸上也有颜料了。
看着严开?丞先是懵了一瞬,继而不赞同的表情,沈佑嘉没忍住轻笑出?声?。
严开?丞小幅度地摇了下头,算是无奈,也算是纵容。
沈佑嘉盯着严开?丞的脸,笑容缓缓淡下去,他忽然觉得按错了地方,他应该把那抹红色按在严开?丞唇上。严开?丞的唇色是淡淡的粉色,如果再?红一……者他也可以自己咬红…
喉结无意识地滚动,沈佑嘉微呼一下,故作漫不经心地垂眸,不再?看严开?丞。
正好到了地方,两人随着人群出?了电梯。
沈佑嘉心情不错地开?口:“吃什么??我请你。”
严开?丞道:“都可以。”
沈佑嘉原地站定,抬头看餐厅,忽然,他余光瞥见了拎着行李的安德鲁,于是主动打招呼:“嗨,安德鲁。”
安德鲁看到他后立刻喜笑颜开?:“哦,沈,我刚去你房间找你,但是你不在,还以为?见不到你最后一面了。”
游轮今晚靠岸一晚,一批游客离开?,一批游客开?启旅途。
“你要走了?”沈佑嘉问。
安德鲁笑道:“是吧,我的双脚非常思念土地。”
沈佑嘉点了下头,道:“我们?要吃饭,一起吧。”
安德鲁调侃问:“请我吃免费的自助吗?”
“贵的——”沈佑嘉拉住严开?丞的胳膊,介绍:“这是Willia”
严开?丞主动伸手:“你好。”
“你好,可以叫我安德鲁。”安德鲁玩笑道:“看来我沾了你的光,沈并不轻易请客。”
严开?丞听着他对沈佑嘉的昵称,眸中掀起微许波澜,他当然看得出?安德鲁对沈佑嘉的喜爱,却也没说什么?。
沈佑嘉找了家中国餐馆,因?为?安德鲁不能吃辣,他点了一些江浙菜,安德鲁边吃边比划大拇指:“好吃,很好吃,有机会我一定要去中国看看。”
“来呗。”沈佑嘉给他介绍了许多好玩的地方,最后邀请:“来东北,下雪后来,很有趣。”
沈佑嘉说起雪天挖车时,有时候人们?车挖一半,却发现车不是自己家的这件事?,安德鲁乐得哈哈大笑,他擦去眼角笑出?的眼泪,道:“我们?伦敦的雪景也很美。”
两人说得热火朝天,显得一旁的严开?丞格格不入,他甚至没听过沈佑嘉和安德鲁谈话中的一些地名,但他并不是求关注的性子,所以表现得还算从容。
沈佑嘉送安德鲁下船时,严开?丞等在一旁,他并不上前,只是更?加面无表情了。
安德鲁放下行李,张开?双臂,微笑地看着沈佑嘉:“可以吗?”
沈佑嘉笑了下,哥俩好似的抱了他一下,但他松手时,安德鲁却抱他更?紧了,“安德鲁?”沈佑嘉提醒。
安德鲁笑着问:“你经常画的人就是Willia?”
沈佑嘉:“……”
“吃饭时,你跟我说那么?多话,是故意晾着他吗?”安德鲁松开?他。
沈佑嘉并不否认:“是,我确实不知道跟他要聊什么?。”在格格不入的环境中,喜欢的人并不把自己放在首位,这样的滋味,严开?丞也应该尝一尝。
安德鲁又看了严开?丞一眼,对上严开?丞深沉的目光,他咧嘴一笑,对沈佑嘉道:“他好像生气了。”
沈佑嘉不以为?意地耸肩:“那你一定看错了。”
“你也在生气。”
“……”
“我不知道你们?经历过什么?,但……安德鲁拎起行李,“沈,艺术诞生于痛苦。”他笑得畅然。
沈佑嘉眸光微动,年少时听到这句话,他颇为?不以为?然,但在这几年的独行和旅途中,他渐渐明?白了这句话。
艺术诞生于痛苦。
痛苦来源于情感的碰撞。
能让沈佑嘉产生情感碰撞一直是严开?丞。
安德鲁迈开?步子,微笑着鼓励:“所以,去拥抱你的痛苦之源吧。”
回去的路上,两人沉默了一会儿,沈佑嘉先开?口:“严开?丞,安德鲁说你是我的痛苦之源,你知道这句话的意思吗?”
“我不懂你们?搞艺术的说法。”严开?丞目视前方,脚步不紧不慢。
沈佑嘉挑眉,故意道:“意思就是,你总是让我难过,让我伤心,让我失落。”
“……”严开?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