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的面色毫无波澜,任谁也看不出异常,但他揣在裤袋里的手腕开始隐隐作痛,那被用冰凉腕表表带遮住的疤痕似乎在发烫,烫得他心头都有些发麻。www.beida.me
他用很强很强的意志力,才将那抹轻颤压下。
十四年了。
他没认错她。
所以,昨天在京港大酒店外,她从车上下来,一把撑开黑伞,踩着高跟鞋走入雨幕时的利落身姿才会吸引到他的目光。
隔着落地玻璃、隔着雨幕、隔着车窗,他一眼就看到了她。
只一眼。
宿命的巨爪就那样擒住他的心神,而那时,他还不知道她是她。
“叮——”电梯到达lg2车库层,轿厢门缓缓打开。
孟南枝转身,脊背紧紧靠着冰凉的轿厢壁,微垂下颌,双手规矩地贴在腿侧裤缝上,等着眼前的大人物先出去。
身材壮硕的保镖出去了两个,那三位年轻精英男也紧跟着出去,到了那位位高权重的大人物。
孟南枝依旧保持着原有垂首恭敬的身姿,一道微凉的气息包含着清浅的冷杉淡香拢了过来,强势地包裹住她。
视线范围内迈进一只锃亮的手工定制牛津皮鞋,鞋面洁净无尘,往上是黑色挺括的西装裤管,面料考究,质感十足。
另一只长腿也迈了过来,就在她即将松一口气时,笔挺的身影却在她面前停顿住。
孟南枝呼吸都屏住了,定定地盯着那双英伦风的牛津皮鞋和那一截挺括黑西裤,一动不敢动。
“你叫什么名字?”
男人的声音低缓磁性,像带着高压强电,倏地响在空荡而狭小的电梯间里。
孟南枝耳蜗麻了一瞬,而后密密麻麻的痒意顺着耳部神经扩散到四肢百骸,比她被师兄扣住穴道还要麻痹筋脉。
太强了,孟南枝吞了吞喉咙,回道:“我叫孟南枝,是潘氏二少的保镖。”
“孟小姐。”他只听得到他想听的,心脏裹着这个名字在胸腔里品了品,语气温和,“昨天,谢谢你。”
谢她?
孟南枝一惊之下什么都忘记了,倏地抬起头来,正对上他的面容。
那是一张精致绝伦的脸,额骨优越,眉眼大气,五官似是精雕玉琢出来的,下颌线锋利流畅。好看到她一时间都忘记了,这种盯着别人的失礼举动不该是她这个保镖身份能做的。
他也没有对她这种冒犯行为感到不满,看着她的目光温润而包容。那副无边方形眼镜虽然冰冷,但也尽显他举手投足间的儒雅斯文。
今天的穿着也不像昨天去赴宴时那般倜傥随意,一袭高定冷黑质感衬衣,面料贴合肌理,藏色暗纹领带打到领口,清冷矜贵的气质,像雪山之巅的玉石。
这张脸……孟南枝眉头轻轻蹙起,她怎么觉着有些熟悉?
双眸刚滑过一丝疑惑,猛地就被冰凉镜片折射出来的光刺到,她一瞬回神,背脊冒出了一丝寒意,立马垂首,那抹熟悉也被丢到了十万八千里之外。
痴线啊!
做什么痴梦会觉得霍家大少爷的脸熟悉?
白日做梦都没这么敢想的。
“您不用客气,是我应该做的。”而后紧跟上一句,“也仅代表潘氏向您道歉,为二少爷昨天的失礼,请您原谅。”
霍锦西看着她又垂下了的脸,光线只在她漆黑的发顶、饱满小巧的额头上停留,长长的羽睫下合而卷翘,果然如记忆中一样的让人惊艳难忘。
她长大了,甜美的脸蛋长开,骨相大气优美,比小时候更漂亮,也更成熟了,但少了小时候的纯美天真,多了世故的清醒和聪慧。
比如,昨天刚见过一面,今天她就知道他是谁。
他轻描淡写地说:“不是什么事儿。”
“非常感谢您不跟二少计较。”孟南枝悬着的心脏落回胸腔,就差给他一个大鞠躬了。
四九城的人说的没错,霍家大少爷为人端正、待人温和有礼,是真真正正的名门君子,太大度了。
要换是潘二少被人指着鼻子骂“外地佬”,他怕是不闹个几天几夜不罢休。
电梯内外所有人都在安静地等待着,包括已经惊讶到面带微笑来维持的江淮丙。
他瞅了眼低垂着下颌,侧脸优美的女人,难怪熟悉。
原来是昨天替老板接住口红的那名女保镖,江淮丙的目光里滑过一丝和善。
“老板?”他提醒道,时间快来不及了。
霍锦西“嗯”了声,抬手扶了下眼镜,尾指上的素戒滑过一道光,垂眸再看她一眼。
见她再无其他反应,他这才迈步走出电梯,身后跟着两个身材魁梧的保镖。
司机开着8号幻影过来,霍锦西上车,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