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怪不得她弟媳妇儿来闹呢,她把着家里的钱,婆婆说了都不算,那可真是活不下去了啊。”
“看她平时拿着架儿,谁知道这么欺负人呢。”
吴大嫂实在受不住众人议论纷纷,赶紧安慰沈宁,“他二婶,别哭了,快起来,咱们家去拿钱,去镇上给他二叔请郎中抓药。”
沈宁抹了一把脸上的眼泪,“你们现在说好听的,谁知道等俺答应了会不会逼着俺吃哑巴亏?你们现在就去请,现在就去看。”
吴大嫂:“中中中,现在就让人去请。”
她扭头在人群里瞅,看到本家一个小子就喊他去找吴大哥,让吴大哥带钱去龙庙镇请郎中。
沈宁又大声道:“镇上要请徐大夫或者小徐大夫,他们为人厚道,不弄虚作假,俺们信得过。”
谁知道你们会不会发挥人脉关系,收买郎中说男人没事儿是她故意讹人?
吴大嫂几个脸色难看得很,没想到沈宁这么难缠。
要是她直接上吴家闹事,家里还能给她拖屋里关起来,等他姑过来处理。
可她直接在村口闹开,半个村子的人都知道了,家里再想捂嘴都不行了。
毕竟她公爹只是个童生,还没有那么大的本事。
她又邀请沈宁家去洗洗脸,喝口水,歇一歇,然后回裴庄看大夫给裴二郎治伤。
沈宁却不肯,请大夫给裴长青看身体抓药是第一步,吴家负责医药费这是必须的。
第二步是要赔偿。
你不得给误工费?
不得给点营养费?
精神损失费也该给点。
她一收泼妇的做派,又开始嘤嘤示弱讲道理卖惨,不让围观群众反感。
“你们要是不给治,男人保不齐就瘫了,以后都不能干活儿。
现在你们愿意给治伤,兴许男人就不会瘫了。
可这眼瞅着要秋收了,他腿脚不能动,还咋秋收?
俺们不得找人帮忙吗?找人帮忙不得给粮食给钱啊?
现在找人帮忙收庄稼,一天得管两顿饭,另外二十三文钱呢。”
吃瓜群众频频点头,“是要这个价儿,这媳妇儿没讹人。”
“伤筋动骨一百天,三个月干不了重活儿,去年我胳膊断了到现在还不能吃劲儿呢。”
沈宁:“俺真的不讹人,要是讹人,俺把男人用门板子往这里一抬,天天来哭,你们要是不赔个百八十两银子俺们不算完,你们就算不赔那么多,最后也得给个三五十两吧?你们说,俺那样了吗?”
吃瓜群众纷纷应和,“那真没有,小媳妇儿厚道人。”
沈宁抹泪儿:“对呀,俺不讹人,俺就是吓得慌了神,男人瘫床上没钱治伤,要是有钱治那就好了呀。俺也没非要二十两十两银子的赔偿,俺就要几吊钱几石米这不过分吧?”
吃瓜群众:“不过分,是要的。”
吴大嫂气够呛,不过分什么呀不过分?
她耐着脾气,哄沈宁:“他二婶,走家去说话。”
沈宁却又小脸一板,冷声道:“吴家嫂子,要是我男人治不好了,我丑话说头里,我是不和你们算完的,五十两也不够赔的!”
吴大嫂原本带了人气势汹汹而来,想着将沈宁摁住,没想到先被沈宁占了上风,她就处处被沈宁带节奏,只得沈宁说什么她听什么。
沈宁不肯去吴家,就在村口谈。
去吴家干啥?关起门来让你们欺负?
就在这里,让大家伙儿都能吃第一手瓜!
吃瓜群众们也不想吴大嫂把人带走,带走就看不见了啊,还是在这里好,俺们看得见。
沈宁先说五十两不够赔的,又开始提男人现在伤着不能干活儿,要吴家给粮食。
“我也不多要的,男人至少三个月不能干活儿,秋收秋种至少得请人帮俩月,工钱就得一千四百文,他伤着也得买点荤腥补补身体吧?你们就给我三吊钱四石谷子吧。四石谷子也就出不到三石米,一点都不多。”
沈宁要是开口要十两银子,吃瓜群众们保不齐得眼红,毕竟庄户人几个看见银子的?
要是她一口气要十几石谷子或者米,别人也会嫉妒,毕竟有些人家一年才收十几石谷子呢。
她要三吊钱四石谷子,用处也说得清楚,这就降低了吃瓜群众的羡慕嫉妒。
他们根据自己帮工经验算算,别说,小媳妇儿要的一点都不多。
见村里人纷纷说公道,吴家妯娌气得不行。
公道个屁!
裴二郎就是摔一下,醒过来就好了,还要怎么躺着休养,还要怎么补?
吴家出钱给请郎中就够够儿的,还得出钱出粮给他们秋收?
即便给钱,一百文就顶天了,这泼妇竟然开口要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