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骆长青与祁欢欢暗中传音的时候,其他人也没有闲着。
一支由十二人组成的提刑司小队,在队长陶霖的带领下,一路前行,直入大厅。
而好些对魔族深恶痛绝之人,则是躲在人群之中叫嚷。
“见过颠倒黑白的,但又蠢又拎不清的,今儿还是头一回看见,这里几百双眼睛都共同见证的事实,怎么到了提刑司的口中,就完全变样了呢?”
“这你就不懂了吧,人不先把是非颠倒一番,又怎能把功劳吃进自己嘴里?”
“我瞧着陶队长倒不像是来抢功的,更像是来捞人的,否则的话,为啥放着台上的魔修不抓,反而要去抓降魔仙子呢?啊这是可以说的吗?”
“不会吧不会吧!提刑司不会真的胆大包天到公然冤枉好人,包庇魔族吧!”
众人越说越大声,气得陶霖鼻子都快歪了。
跟在他身后的队员们则是背脊发凉,冷汗直冒。
包庇魔族可是重罪,这样的名声若是传出去,自己以及整个亲族都会被钉在耻辱柱上。
民众一人一口唾沫就能淹死自己。
“住嘴!”陶霖朝着人群大吼,“谁再敢带头造谣,本官立马下令抓人,扔进司部大牢里让他日日说、夜夜说,说个够!”
或许是提刑司积威甚重,又或许是怕自己真的被陶霖抓进大牢。
在他话语落下之后,倒是没有人再出声阴阳他了。
陶霖沉着脸继续前行,一直走到骆长青所在座位的旁侧,才停下了脚步。
先前围坐在舞台附近的妖兽们,碍于提刑司的压力,不得不离开座椅,退到了外围。
骆长青则是保持着原有的姿势坐在桌前,既没起身,也没搭理来到近前的提刑司众人。
身穿公服的一行十二人,挎刀而立。
这本该是围捕的情形,但在骆长青强大而又尊贵的气场下,陶霖等人生生被衬托成了侍奉主子的侍卫。
“便是你二人发现的魔修?为何不直接将其送至司衙?你们在此公开处刑究竟有何目的?”陶霖道出了自己在路上就已想好的质问。
他原先所想的说辞更为尖锐,这会儿到底是怕再犯众怒,所以临时做了些修改。
但这并不妨碍他给对方挖坑。
因为无论对方如何解释,他都能寻出纰漏,从而用律法去进行镇压。
骆长青抬眸看了陶霖一眼,虽未起身,却给人一种居高临下的感觉。
“你派来盯梢的那些人,没有将整件事的细节告之于你吗?”
冷冽的声线回荡在大厅内,沉静、威严,让人难以生出违逆之意。
陶霖暗道不好,对方并没有顺着自己给出的思路往下说。
自己应该如何引领话题,才能将其绕回坑里呢?
心里正飞速盘算着,忽然,另有一行人从人群中挤出,走到了陶霖跟前。
为首之人伸掌在自己脸上胡乱一搓,顿时,陈轩的面容便显露了出来。
同时显现而出的,还有他那一身元婴中期的灵力波动。
“这城中的巡卫、安防之事,什么时候落到你们提刑司头上了?该你们查的案子一个都查不出来,不该管的事倒是跑得飞快,陶队长,你们最近是闲出屁来了吗?”
陈轩的一番讽刺,令陶霖面色沉得几乎要滴出水来。
他刚想怼回去,陈轩已是不再看他,而是转身朝着台上台下的两人打起了招呼。
“两位姑娘莫要有任何压力,今日之事,陈某全程都有目睹,若是有人要拿魔族之事来借题发挥,那我城防司绝不可能袖手旁观!”
这番话简直说到了周围众人的心里,引得在场之人连声叫好。
就连骆长青也在暗中点头。
‘这位陈队长还挺会来事,他能公然站出来跟提刑司叫板,应是事先请求过城防司的司长。’
‘其目的,应是他们看中了欢欢识别魔修的能力,起了招揽之心。’
进入走马城的权力圈,这本就是骆长青计划中的关键一环。
但城防司,却不是她心中的优先选择。
城防与提刑两司本就有着诸多旧怨,此时一对上,宛如针尖对麦芒一般,两边谁也不肯退让。
眼瞅着自己今日所有的布置即将打水漂,陶霖又岂会甘心?
他看了看站在台上似在看守魔修的青衫少女,又将目光落回到坐在台下的黑衣女子身上。
对方再是气度非凡又如何?得罪了自己,在这走马城内,自己有的是法子让她吃不了兜着走!
思索之下,陶霖暗中往掌心里扣下一枚灵器。
那灵器细如牛毛,还具有极强的隐蔽性,没入人体后会立即化作药汁,无香无色,难以拔除。
药汁并不致命,但它会扰乱人的意识,从而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