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霖儿起冲突,是巧合还是另有深意?
莫非是城主老儿知道了我族的密谋,所以找人前来试探?
陶锐越想越心惊,连后背都沁出了一层冷汗。
但他毕竟是经历百余年风霜洗礼的老狐狸,心里再怎么慌乱,面上都没有表露出分毫。
他保持着怒意,冷哼出声:“你是何人?可知在城内公然对四司之人下死手乃是重罪!”
闻言,骆长青亦是在心中冷笑。
这陶家人的行事风格还真是一脉相承。
上下嘴皮一碰,黑的都能说成白的,还擅长给人挖坑扣帽。
“罪与非罪,你说了可不算。”骆长青淡淡开口。
一听这话,陶锐心里的紧张顿时又增加了几分。
他不由自主地想:我说了不算,那谁说了算?城主老儿吗?这女子的身份果然有问题!
一番脑补后,他决定先发制人。
除了试探眼前女子的功法外,还能顺道探探城主的态度。
他陶锐倒要看看,若是自己与那女子斗得两败俱伤,城主会不会出手?
“哼,有没有罪,你且随老夫回提刑司审讯一遭便知分晓!”陶锐甩袖出声。
与此同时,三柄金色长剑自其袖底而出,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直朝骆长青的胸腹及咽喉射去。
剑吟清脆,震荡四方,剑光纵横间,似连天窍之上的星辰也要暂避锋芒。
战场之外,五六道身影隐于暗处,关注着天香阁上空的情况。
这些人都是城内各大家族、门派的当权者。
眼下执法者与外来强修发生了这么大的冲突,他们又怎会无动于衷?
就这会,他们的玉简还在不断震动,一则则相关情报飞速汇报到他们手中。
“陶锐那老东西是脑子不清晰还是吃错了药?晚辈惹出了小问题,他非但不去解决,还要将矛盾扩大,有必要吗?”
“他的对手便是今日在城外除魔的那女子吧,运气也忒不好了些,刚进城就对上了陶锐,今后怕是很难再在走马城待下去了。”
“别说今后那么远的事了,只说眼下,那女子能否全身而退就是个大问题。”
“你们没看出来吗,陶锐使的是他的成名绝技,烈日刺虚,早些年不知有多少强者折损在此招之下,那女子若是应对不当,可要跌个大跟头。”
远处众人对自己的议论,骆长青自是不知。
此时此刻,面对着陶锐突然发动的猛攻,她既无一丝一毫的慌乱,也没有任何小觑。
她站在原处不闪不避,右掌朝着旁侧虚虚一握,一柄三尺青锋已是被其握在掌间。
相比起正飞速射来的三柄金色长剑,骆长青手中的剑便显得朴实无华了许多。
剑柄处没有任何配饰,剑身也是干干净净,没有符纹、法宝的加持。
单从表面看去,实在是平平无奇。
但实际上,这并不是一柄普通的长剑,它是骆长青的本命灵剑。
没有配饰,是为了出剑的速度更快。
没有刻画符纹,镶嵌法宝,是因为骆长青的灵力就是其最好的加持。
金色长剑的逼近,将它激出了无限的战意。
剑身轻颤,嗡嗡而鸣,低沉悦耳的声音,像是在酝酿一场盛大的风暴。
三柄金剑冲着要害之处直刺而来,骆长青却一点要理会的意思也没有。
她转过身,抬肘,朝着后方某处虚空一剑斩出。
“铛!铛!铛!”一连三声金铁撞击的声音在夜空中响彻而起。
只见,原本空无一物的夜色,忽然被豁开了一道巨大的裂缝。
三柄金剑哀鸣着自裂缝中坠出,其中两柄当场崩溃,在高空之上炸成了碎片。
剩下那柄情况稍好一些,虽也破损多处,但好歹没有爆开,它旋转着斜飞而出,朝着其主人所在之处绕行回归。
反观骆长青身后,声势浩大的攻击连她后背一丈之距都没挨到,就被其自身灵力尽数挡下。
好似焰火盛放,绚丽、漂亮,却并没有杀伤力。
直到这时,好些观战者才反应过来,原来陶锐的正面攻击只是障眼术法,他的真正杀招,其实是隐在人身后偷袭。
不愧是老狐狸,真阴!
但那又有什么用呢?
还不是被黑衣女子轻轻松松就破解了,人家就只挥了一剑!
这么看来,那黑衣女子要么是剑道造诣深不可测,要么是修为境界远高于陶锐。
无论是哪一种情况,都说明其实力十分了得,也不知今后有没有机会结交一二?
战场上,骆长青再次与陶锐遥遥相对,她右掌持剑,左手垂于身侧,在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的地方,悄然掐了个法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