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力灌注其中,捕音球内便传出了骆长青玉质般清透的嗓音。
“若遇难处,可来求助于我。”
此番言语,正是白日里骆长青朝着赵云程小队传音所说的那一句。
也不知王帆他们动用了什么法子,竟然将其捕获了去!
不待赵云程五人对此做出反应,王帆已是冷笑出声:“看来那位骆司长还有着未卜先知的本事。”
“既如此,我等自然不能拂了她的一片心意。”
说着,他漫不经心地看向下方,缓缓开口:“猜猜看,那位惯会巧言善辩的骆司长,究竟会不会为了五只蝼蚁而跟这里的使团联盟翻脸呢?”
……
走马城使团所在区域,最上乘的船舱内。
听着舱外传来的杂乱声响,祁欢欢紧闭多时的双眼立时睁开:“来了!我倒要看看,是谁那么胆肥?第一晚就跑来太岁头上动土!”
恰逢此时,有侍卫来门口禀报:“骆司长、祁司长,有人朝咱们值守区域内扔了个半死不活的修士。”
“属下无能,没能抓到行凶之人,请两位司长责罚!”
骆长青:“那修士的身份查明了吗?”
门外,侍卫的声音小心翼翼地传来:“是您与祁司长早晨登船时留意过的拾荒队队长,赵云程。”
“把他带进来。”骆长青的嗓音仍旧不辨喜怒。
唯有同在船舱里的祁欢欢与张舒冉能感觉到:自家长青/师尊已经动怒了。
当浑身是血的赵云程被侍卫用担架抬进舱内时,祁、张两人心中的感觉变得更加清晰。
此时此刻的赵云程,已是没有半点白日在甲板处那会高大挺拔的样子。
他双腿的重要经脉被人废去,浑身上下找不出一块好肉。
因失血过多,整张脸都透着一抹令人心惊的苍白。
如此重伤,他却没有陷入昏迷。
因为行凶之人要让他意识清醒地参与到接下来的事态发展中。
以现在这副狼狈至极的惨样出现在骆长青面前,是赵云程最不愿经历的事。
他心里既悲怆又难堪,自卑与自责的苦水无孔不入地朝他涌来,让他几近窒息。
骆长青没有询问他这身伤是怎么来的,也没有询问在这短短的半日时光里,对方以及所在的小队都遭遇了什么。
她让自己徒弟取出一枚温和且高阶的疗伤丹药给对方服下。
等到赵云程面上开始恢复些血色,才平静出声:“还记得路吗?现在带我过去。”
骆长青的这一番话语,明明说得没头没尾,但舱内所有人都听懂了她的意思。
她这是要打上挑衅者的门去,以眼还眼,以牙还牙!
这是祁欢欢从一开始就有的想法。
此刻听得对方所说,她第一个就站了出来,小袖甩动间,颇有些磨刀霍霍的意思。
张舒冉心里也很振奋。
她还没有跟自己的师尊并肩作战过,对于即将到来的战斗,她既期待又有些紧张。
她再三告诫自己,待会一定一定不能给师尊拖后腿!
一并进入舱室的数名侍卫亦是战意高昂。
他们修行就是为了战斗,最看不起息事宁人那一套。
如今遇上个报仇不隔夜的头领,如何不让他们心潮澎湃?
所有人中,唯有刚刚恢复了一些精气神的赵云程满腹愁云。
他很想告诉骆长青,对方聚集了六七个势力,是块非常难啃的硬骨头。
自己这方就这么找上门去,无异于孤军深入。
但眼前人所表示出来的的态度,却又令他热血翻滚不息。
他所感受到的对方不问缘由的偏袒,以及说一不二的果决,都让他生出一种此生足矣的目眩神迷之感。
于是,他最终什么也没说,坐在担架上,指起了路。
……
听见侍从来报,走马城骆长青一行十人已抵达舱门外的时候,王帆以及满堂宾客多少是有些始料未及的。
他们都不曾想到,骆长青居然真的会为了几个地位低下的拾荒者找来这里。
之前他们将只剩半条命的赵云程扔到对方的地盘上,更多的是为了挑衅加嘲弄,外加试探对方的反应。
骆长青的反应迅速又直接,反倒是令在场中人生出些不安。
但众人转念一想,自己这边人多势众,抛开各使者身后所代表的势力不谈,在这场内,光是半步炼虚的强者就有四个!
自己怕什么呢?该怕的是她骆长青才对!
王帆心中也是这般想的,在短暂的惊诧过后,他就放松了下来。
他接过旁侧舞姬双手捧过来的酒盏,正想着待会要怎么拱火才能最大程度地激化骆长青与在场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