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画放了回去，说：“我也不知道，快上课了，不要围在一起。”

“好……”

学生们一哄而散，那幅画到底是谁改的，不得而知。

办公室，简璃坐下问陶与晴：“你改了学生的画？”

“嗯？对，改了两笔，怎么突然问这个，”陶与晴从一堆资料中抬头：“我只是随手改了一下。”

“学生们在讨论这件事，”简璃喝了口茶水，说：“我没供出你来。”

“这样啊，”陶与晴笑了笑说：“那就让他们瞎猜好了。”

“你还会画画？”

“会一点，以前学过。”

简璃随口一夸：“还挺厉害的。”

陶与晴翻资料的手一顿，有些不自在的说：“……也没有。”

差点幻视一些不好的事情。

陶与晴已经很久没动笔画过画了，只是偶然看见杨以心的画所以……

是自己这段时间过的太轻松了……？

陶与晴平时的表情神态一直都非常亲和近人，就算是和简璃闹的时候也会有很明艳的笑。

所以他的心情非常好揣测，因为一旦他有心事，那心事就是写在脸上的。

譬如现在，眉头微微皱起，眼睛看着一个地方发愣。

“……”简璃回想刚才的话，应该没什么冒犯的才对，怎么会忽然心情不好了。

“陶老师，”姜一安敲了敲办公室的门，问：“今天的作业您还没布置。”

“啊，差点忘了，你帮我去说吧，我之后没课，有点忙。”陶与晴今天要做一堆资料，长假将至事情繁多，所以直接把今天的作业告诉了姜一安，让姜一安去通知。

姜一安记下作业之后，问：“您需要帮忙吗？”

“不用了，你去吧，班里有什么事就来告诉我。”

“嗯。”

陶与晴长舒一口气，继续输入文件。

傍晚放学，陶与晴才把额外的工作给处理完，办公室里的老师几乎都走完了，他撑了个懒腰，揉了揉酸痛的脖子。

简璃坐在他对面，居然还没走。

陶与晴注意到他，起身拿起外套：“抱歉今天事情有点多，还没吃饭吧，走吧，一起吃。”

“等下吧，”简璃拉住他，说：“聊一聊。”

“什么……”

“刚才你表情不对，在想什么？”

陶与晴没想到这都被简璃看出来了，丝毫不知道自己的表情变化非常明显。

简璃拉了拉他的手腕，把他拉回椅子上，说：“我看了，其他老师都回去了，办公室没别人，愿意说的话我听着，不愿意说的话就去吃饭吧。”

“你干嘛突然这么直球啊……”陶与晴扯出一个微笑：“我都要不习惯了。”

“礼尚往来，”简璃往椅子背上一靠，透过镜片去看陶与晴的眼睛：“我大概有资格当你的陪聊树洞，陶老师。”

他用这张脸做这个动作说这种话，真的很犯规。

而且那么一点细微的情绪变化都被简璃发现了，陶与晴还能说什么呢。

“初中的时候，”陶与晴说：“我抽空学了些画技，当时我很喜欢一个……动画片里的角色，所以就画了很多他的图发到网上。”

“可能因为当时大家讨论环境都很友好，很快就有了一些……算是喜欢我画风的朋友吧？对于当时的我来说这是件非常值得开心的事情。”

13岁的陶与晴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线上网名会被有心的同学扒出来。

那个男生看见了他在草稿本上的画，结合社交账号关联，顺藤摸瓜找到了陶与晴的软件id。

【看啊，我们班出了个大名人啊，啧啧，看看看，人家画画有几千个粉丝呢】

【陶与晴，这真是你吗？画的谁啊】

【哇塞，画的这么好，给我也画一个呗？】

【怎么不说话啊，画一个不难吧，你证明一下是你画的啊】

班级群里，那个男生截图发出来，底下一群同学跟着阴阳怪气，被老师制止过后他的行为并没有停下，甚至带着几个同学去那个账号的评论底下“团建”。

【他真名陶与晴啊，我认识你们口中的大佬，和我一个班呢】

【他是个软包子，平时不怎么说话的，想知道的私聊我我有他照片】

虽然底下有帮陶与晴说话，制止这种开盒行为的，但是每一天、对方持续在班里输出各种嘲讽，终于有一天夜里陶与晴哭了，注销了账号，那个id再也没回来过。

听到这里简璃皱起眉头。

“我知道他本来就讨厌我，所以才会带头去做这种事情，从那以后我就不怎么画画了，不过也是因祸得福，从那以后我潜心学习，成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