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惜枝身形微僵,悄无声息的往旁边挪了挪,只一点点屁股坐在凳子上,清瘦脊背紧张的挺直,小声说,“米,米都吃完了,这是我昨日去山上挖的野菜,挖的多就多放了些,我明日会去镇上买一些米的。”
以她目光所及的一切,宋渝归合理怀疑这家是没钱了。
她没在饭桌上说什么倒人胃口的话,听完后沉默片刻,只接了句吃吧,端起碗埋头喝了一口野菜粥,一股苦涩的味道,有点难吃。
宋渝归忍了忍,咽下去了。
这具身体大约没吃午饭,此时已是饥肠辘辘,菜汤要是不喝,恐怕得饿一晚上,算了,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qaq。
宋渝归憋着一口气,努力平衡住身形,将菜汤一饮而尽,只在最底下发现了一点点米,更沉默了。
而反观沈惜枝那碗,连菜都没多少。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她拦住起身欲收拾碗筷的小姑娘,却将人吓得又踉跄退了几步,手中的碗也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碎裂声,宋渝归没想到自己威力这么大,站在那挠后脑勺,一脸尴尬。
沈惜枝捂住胸口,喘着气儿,神色惊疑不定,当视线落在一地碎瓷上时,长睫微颤,终于归为绝望。
红唇被不自觉咬住,双眸蒙上雾意,忍不住想,她要开始了吗,今日还以为……能好好的撑过去。
果然是奢望,以宋渝归暴戾的心性,如何能叫她有一日安生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