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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加的男孩叫陈明煦,是京大电信专业的大二学生,趁着课少出来兼职赚点外快。
男孩嘴巴很甜,和周颂宜身边认识的异性朋友性格完全不同,哄得她心花怒放。
又和他聊了半小时,周颂宜才磨磨蹭蹭地去洗澡,等洗完出来,已经将近十一点了。
但她暂时不能睡,因为还有一些工作上的事情需要处理。
别墅二楼经过改造只剩下一间书房,晚饭过后就已经被谢行绎占领,周颂宜不敢打扰。
而现在已经过去三个多小时,会议应当早就结束了。
周颂宜走出房间,轻轻推开书房的门。灯还聊着,她意外撞进了一双漆黑的眼眸。
谢行绎居然还没睡。
书房开着落地灯,暖黄色灯光罩在谢行绎周身,他只穿着衬衫,袖口挽到了手肘,手表被脱下放在一边,温莎结松松垮垮悬在衣领,没了白日里的压迫感,远看着,甚至有几分温润如玉的气质。
气氛一下子尴尬起来。
周颂宜抿着唇,意识到她此刻的穿着并不适和与异性同居。
昨晚洗完澡已是半夜,她没有机会和谢行绎碰面,早晨起床也是套了外套,完全看不见里面的衣服。所以,她完全没有进行更深一步的思考——与异性男性同居,应当穿保守点的睡衣。
此时此刻,蕾丝花边的丝绸睡衣将她的身形完美勾勒,雪白的肌肤在光下透亮,粉嫩的颜色衬得她像玫瑰一样娇艳。
而她甫一靠近这间房,玫瑰味的润体乳香气就在身边萦绕。
周颂宜冲谢行绎眨眨眼,歉疚询问:“我以为你忙完了,没有打扰到你吧。”
谢行绎摘下眼镜望向周颂宜。
似乎她一出现,整间书房都立刻被她的气息包围。
他垂眸,掩住眼底的晦涩幽深:“进来吧。”
“我想……借下你的书房。”
周颂宜抱着一沓项目报告站在门边:“如果你介意的话,我明天就让莲姨把三楼的空房整理出来。”
毕竟是自己打扰了他。
谢行回过神,神情微顿,他捏了捏眉心,身子微微后仰:“不用。”
他并不常用书房,卧室里有独立的书桌,只是今晚要开会,在房间不太正式才搬来的书房。
周颂宜走近,将文件摆在桌上:“正好你在这,明天早上我要去公司,你走的时候顺带捎上我。”
范德和君悦,正好在两隔壁。
“还有,和元贝的合作项目我想和你仔细聊聊。”
“我一直都想尝试将珠宝的设计理念融入到酒店的室内设计,与绮梦同种风格的酒店,应当很受欢迎。所以,我昨晚和你说犯职业病的事也是真的。”
她张口时,温柔的风拂过谢行绎的脸庞,谢行绎忽然觉得有些燥热,不知是因为两人挨得太近,还是此时已是初夏。
周颂宜并没有注意到谢行绎的变化,依旧在自顾自地说着。
她并不是没有考虑过以房地产开发为本行的君悦,但无论从选址还是风格,作为新品牌的元贝都更加适合。
君悦旗下的老牌酒店早已固定了风格受众,况且买一块地皮建一栋大楼又不是什么相当容易的事情。
谢行绎将手搭在椅背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好似在倒计时,让周颂宜莫名紧张。
耳边传来一声浅笑,谢行绎叫了声周颂宜的名字,由衷夸奖:“你很大胆,也很有想法。”
从项目计划书到执行方案,并不是空而泛的高谈阔论。
周颂宜定住,像被人施了魔法。
刚才那还是谢行绎吗?
难得他这样夸自己,等回过神,周颂宜骄傲地昂了昂下巴:“我一直都这样厉害。”
片刻过后,她又谦虚道:“不过还是比不上谢总,谢总您简直就是业界楷模。”
谢行绎忽地轻笑一声,语气纵容:“周小姐您也是,上天入地,独一份的勤劳聪慧。”
周颂宜面上登时泛起一阵潮红。
面对谢行绎的夸赞,她的喜悦是真情实感的。
漂亮的女孩似乎有做花瓶的“优势”。
但这真是优势吗?
周颂宜明白,他们要的是一朵鲜艳的花,无论腐烂还是新鲜,只要好看,那就是完美的。烂了就喷漆,软塌塌一枝靠在花瓶里,拿出去展示依旧能赢得一片赞扬。
她们没有自己的人生,还要被当作联姻的牺牲品。
但周颂宜不喜欢这种毫无实力,任人拿捏的东西。她喜欢玫瑰,也喜欢钻石,如果可以,她想做粉钻雕砌成的花儿。
要随时随地都散发出“老娘要亮瞎你眼的”美。
因此,她很乐意听到这样的赞扬,而不是仅仅浮于表面,夸赞她的美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