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话时唇瓣一张一合,如同樱桃般红润光泽。燥热感忽地涌起,他将外套脱下搭在一边,松了松领口的温莎结:“不用。都是一些关系比较近的,没必要太正式。”
谢行绎伸手将周颂宜拉起,提醒道:“现在是四点半了,收拾一下就可以出发了。”
有些微凉的手掌触碰到谢行绎炙热的肌肤,周颂宜触电般飞快将手抽回。
掀开被子下床,嫩白的脚掌落在地毯上,脚尖在黑暗中摸索着找鞋。
谢行绎勾唇轻笑,发自内心地觉得此情此景有些莫名可爱,他单膝跪下,将踢至一旁的高跟鞋拿到周颂宜脚前。www.hanmo.me
等做完这些,他才后知后觉发现,自己方才的姿态是多么的卑微——居然真的沦为给人提鞋的角色。
脚掌迅速落在鞋面,黑暗中,周颂宜面上的红晕被完美掩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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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萧苑是京州有名的富人区,占地一千公顷,东邻越安山,西靠珍珠湖,每套房都拥有独立景观位,每户配有游船,能在珍珠湖固定区域垂钓。
虽然地理位置远离市中心,但正是这样依山傍水的环境,才格外受到有钱人的青睐。住宅区有独立的地下停车库,何成济将人送到谢宅后就提前开车离开。
周颂宜才刚走进庭院,就看见不远处站着的赵芳容。
赵芳容今年已年过八十,但依旧神采奕奕,许久未见周颂宜,刚听说车子已经开进住宅区,她就立马站在门口等待。
她笑着上前,拉住周颂宜的手:“这么久没见,也不想着来看我这个老太婆。”
周颂宜嗔怪地看她一眼:“哪里老了,我瞧您比上次见面还要年轻不少。”
赵芳容被哄得心花怒放,连自家亲孙子都忘记了,她牵着周颂宜往屋里走,不停念叨:“人都齐了,就差你和阿绎了,我今天啊,特地让厨房做了几道你爱吃的菜。”
除去大姐谢锦诗在外地出差,其余人都已经来齐。
谢家这一辈直系亲属不算太多,老太太统共三个儿女,老大谢泰清,老二谢韦茹,老三谢泰和,谢行绎随的母姓,跟着其他兄弟姐妹喊的奶奶。
谢行绎的父亲早在他五岁那年就同谢韦茹离婚了,两人是大学同学,但家庭差距实在太大,一个想一门心思搞艺术,做个穷画家,一个却只想在商界大放光彩,抱负不同,感情自然也不能长久。
谢韦茹很有野心,否则也不会让她成为君悦这一任的董事长。
三十年前,正值新政策出台,许多新企业突然冒头,眼见就要将君悦这样不懂变迁的老牌企业打压下去,许多人都等着看笑话,本以为谢家将箕裘颓堕,谁料刚回国的二小姐就力挽狂澜,展现出了惊人的魄力,以雷霆手段稳固了自己在这商业帝国的地位。
谢老太爷惊讶之余,在第一时间钦定她为谢氏下一代掌舵人。毕竟性别,从来不是阻碍,只有能力,才是亘古不变的第一要素。
而谢行绎则完完全全继承了他母亲过人的商业天赋,也就自然而然需要承担挑起君悦大梁的重担。
佣人递来拖鞋,等两人换完后,再一齐放进了鞋柜。周颂宜低头看了一眼摆放整齐的两双鞋,裸色高跟在男式皮鞋旁显得格外小巧。
进屋绕过几扇屏风就是一楼客厅。中央的沙发上靠着一抹身影,穿着黑色卫衣,正懒散地斜靠在沙发上。
谢时凛?
周颂宜回头和谢行绎对视,满脸不解。
他在美国读大二,照理说现在应该还没有放暑假,又不是节假日,他怎么这么早就回国。
赵芳容注意到了周颂宜的讶异,她摇摇头望向谢时凛,有些无奈地笑道:“前天回来的,也不说什么原因。”
谢时凛虽然年龄与周颂宜差了五岁,但两人却能玩到一块。小时候周颂宜总爱跟在谢行绎身后跑,但谢行绎又不太乐意搭理她,只有比她还小的谢时凛愿意无条件追随自己。
“泱泱,你和阿凛坐在这里休息,你们也很久没见了。”赵芳容让佣人端来几盘水果,她今日亲自煲了一道鸡汤,眼下还要去厨房盯进程。
听到动静,谢时凛抬头朝几人看去,琥珀色瞳孔清澈冷淡:“哥,颂宜姐。”
周颂宜在谢时凛身边坐下,她打心眼喜欢这个弟弟,从小到大也就只有谢时凛这个男孩是心甘情愿陪她玩。
谢行绎则被谢泰和叫到楼上茶室,说是有话要聊,客厅里只剩他们两人。
谢时凛与谢行绎性格截然不同,对比起谢时凛的肆意妄为,作为君悦下一任掌舵人,谢行绎无论是生活还是作风都要显得枯燥乏味的多。
又或者说,谢时凛就是谢家的独一份,他是谢家这一辈里最小的孩子,格外受宠爱,老爷子也不需要他承担什么责任,唯一的愿望就是他能够健康长大,所以才养了这么个离经叛道的性格。
“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