忿忿地将每一步都踩得极重,似乎要用哒哒的高跟鞋声喧泄不满。谢行绎跟在周颂宜身后,见她双手抱胸,头也不回,整个人都像一只愤怒的小鸟。
唇角上扬,疲惫瞬间消散。
刚踏进庭院,就有人围上来带路。
沈家这回是真下了血本。沈阳利没想到沈辞盈真能叫来周祁闻,还带上了谢行绎。自消息放出,今日接下帖子的宾客翻了一翻,沈阳利更是抓住了这个机会想拼命往上爬。
只有在这样的名利场,才可以肆无忌惮地踩着别人的身体递上自己的名片。
正坐在角落无聊地吃着餐前甜品的祝月好看见周颂宜,连忙蹿到了她身边,周颂宜亲昵地挽住祝月好:“我哥呢?”
祝月好指了指一旁。
周祁闻今日穿了件宝蓝色西装,此刻正靠在沙发上,脸上挂着疏离的微笑,而沈阳利正一脸谄媚地同他讲着什么,看见周颂宜,他便起身想离开。
祝月好有些怵他,躲在周颂宜身后弱弱叫了声周大哥。
周祁闻点点头回应。
沈阳利还想说些什么,但注意到周祁闻的不耐,他还是迅速叫人带着他们往二楼走。
顺着旋转楼梯上去,侍从推开厚重的红木大门。
喧嚣的吵闹声钻进耳朵。木门前围了一群人,穿着鹅黄色鱼尾裙的女孩正抓着白裙女孩的手,大声呵斥她弄脏了自己的裙子。
顺着她指尖望去。酒红色液体泼在鹅黄色礼裙上格外明显。
好拙劣的演技,好低端的诬陷手段。
周颂宜怀疑自己的智商受到了冲击。
众人齐刷刷朝门口看去,眼尖的人认出他们身份,立马冲几人打招呼。
周颂宜傲慢地挪开视线,她本懒得搭理,但注意到那位白裙女孩有些湿润的眼眶,又有些于心不忍。
回头,周祁闻果然在盯着人家。
周大女侠本就热衷于悬壶济世,况且面前这位被欺负的女孩,还可能是她未来嫂子。
想到这,周颂宜直接拉着祝月好在两人面前站定,顺势坐在了一旁的沙发上。
谢行绎和周祁闻对视一眼,不明白周颂宜要做些什么,但还是任由她坐下看热闹。
见周颂宜在上下打量着沈辞盈,沈辞惠还以为周颂宜是友军,骂得更加难听。一些肮脏的词汇从她口中蹦出,周颂宜终于听明白了人物关系。
原来面前两人是同父异母的亲姐妹啊,她还以为是世仇呢。
实在忍不住打断,周颂宜皱着小脸,疑惑地歪歪头看着沈辞盈,无辜且真诚,“我们城里人好像不管小三的女儿叫正房。”
都什么年代了还正房侧房的,这沈家家业不大,倒是挺爱做皇帝公主的。又是找二房,又是讲嫡庶之道,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活在几百年前。
感觉一家子都凑不出个完整脑子。
见沈辞惠无话可说,周颂宜来劲了,她望向祝月好,睁着大眼认真询问:“你家有这种说法吗,就是……把私生女归为正常的那类?”
祝月好闻言飞速摇头:“没有啊。”
周颂宜缓慢点头,看上去若有所思,几秒过后,她又看向谢行绎,同样认真地想了解他的看法:“你呢?”
谢行绎看着周颂宜满脸刻意的表情,无无奈摇头:“没有。”
沈辞惠低下头,死死咬着嘴唇,她知道面前人的身份,也只能认栽:“对不起周小姐,刚才是我的行为太莽撞,照理说这样的家事,不应该劳烦您出面的。”
将话题引到家事上,茶里茶气的,好像周颂宜在多管闲事,而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
“怎么要哭了。”周颂宜露出更加不可思议的表情,“沈小姐,您是不是泪失禁体质呀?”
沈辞盈还没哭,她倒哭上了。
这话未免也太不给面子了,周祁闻看着周颂宜一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仗义模样,唇角溢出宠溺微笑,他无奈叹气:“颂宜,适可而止。”
这似乎是在制止她的行为,但明眼人都能听出周祁闻分明是在为周颂宜和沈辞盈撑腰。
身后传来一声轻蔑的嗤笑声。
沈辞惠终于忍不住,红着眼眶再次道了歉,借口换衣服跑离现场。
上不得台面的玩意。
谢行绎懒懒抬眼望向周祁闻,意有所指:“就帮你一次,下次天王老子来,我都不会答应你。”
在这里待一秒,他都嫌掉价。
瞧了一出好戏,心情舒畅不少。面子给了,热闹也看了,祝月好只想拍拍屁股走人。
她拉着周颂宜的胳膊小幅度晃了晃:“宝贝,我们已经很久没有二人世界了,今晚要不要去我家住?”
话音刚落,祝月好就感觉背后忽地冒起一阵凉意,一抬头,谢行绎果然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