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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缨睡了迷迷糊糊的一觉,昨晚做了一堆光怪陆离的梦,梦见自己一会儿是沈缨一会是原著里的沈不寻的,醒来时不仅没有觉得休息好了,反而觉得更累了。
他听到周无戎跟他道早,还有枕边不弃的咕咕叫,用力拍了拍脸才勉强精神回来:“早哦早哦。”
他摸摸不弃乱蓬蓬的脑袋,总觉得它今天道早的声音特别凄厉,便把它捧到手里,对着它的小脑袋吧唧吧唧一顿亲:“怎么了?怎么了?你做了噩梦吗?还是饿了?”
不弃和周无戎都愣住了。
沈缨仰头打了个哈欠,刚起床有些黏糊,他是养过宠物的,只是养的时间不长宠物就入了他人的口,不弃脾气坏爱啄人,他也还是挺喜欢这只雄赳赳的小鸟。
不弃又大叫:“咕!”
沈缨哦咿一声,用下巴狂蹭它,蹭得不弃闭嘴,就把它塞回怀里摸摸,努力凝聚精神在指尖掐了个洗脸诀,一阵裹着水气的小风在他脸上像个小小龙卷风一样呼啸而过,脸洗好了,魂也回来了。
他下地去,一抬眼发现周无戎还有些发愣地杵在门口,感到有些奇怪:“怎么了你?”
周无戎回神,干巴巴地说没有。
他还在想沈缨刚才吧唧吧唧地亲不弃,一时很想把不弃那个鸟脑袋拧下来。
沈缨往外走,想看看天气好不好,天上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他不喜欢雨天,阴湿得很。
正想着要不要和周无戎冒雨离开这里,就见到问天宗的弟子跑来拜见他:“沈师娘!”
沈缨如今已经接受了这个称呼:“嗳!”
那弟子笑着道早:“沈师娘,您今天要和二师兄一起离去了吗?”
沈缨看了看天,周无戎来到他身边作势御剑:“是的,师娘,咱们去下一个地方吧。”
沈缨的食指摸摸咕咕哝哝的不弃:“等一会儿吧?等会太阳高高挂起来了,天不下雨了我们就走。”
弟子应承了一声,便说下去忙别的,谁知离开不久又折回来了,拦着个一身黑衣的陌生年轻人:“道友,你不好好休息,为何到处乱走?”
沈缨也听到了,好奇地看了过去,只见一个脸上有道新鲜伤疤的年轻人气宇轩昂地走过来,问天宗的弟子穿着朴实的灰白布衣,那年轻人穿着的黑衣像是绸缎,在太阳光底下闪着暗光,是五彩斑斓的黑。
他纳闷地扭头问周无戎:“那谁呀?”
周无戎脸色不佳:“昨夜来借宿的。”
黑衣人大老远听见了,朗声回复道:“在下墨山宗弟子墨峙。”
沈缨听这名字觉得有点熟悉,但一时想不起来,那墨峙大大喇喇地走到了他们小院门口,沈缨也没听见系统冒泡,想必是个路人甲,就不太在意了。
他见墨峙脸上都带了伤,伤口一看就是魔物的爪子割出来的,深得很,也不知道得有多痛,原本想疗愈一下这除魔卫道的修士,但看墨峙神情有些跋扈,便有些不自在。
尤其是这年轻人莫名其妙地盯着他。
周无戎挡到他面前去,轻笑道:“墨道友,幸会。”
墨峙看向他,也笑:“阁下就是周无戎吧?”
“是。”
“百闻不如一见,周道友和我想象中的不太一样,但这妖气外渗的味道却和我想象中的一模一样呢。”
沈缨听了不太高兴,有种自家狗被外人嘲讽了的不乐意,正巧周无戎搁他身前,他耸着鼻子去闻,心想我们家狗有什么味道?明明没有!
周无戎又笑:“墨道友鼻子比狗还灵。”
“可能比周道友灵一点吧,这是我天赋技能所致。”墨峙笑着,歪了头看向周无戎身后,“你身后的道友,不会就是秦宗主前不久结契的道侣吧?”
周无戎不笑了:“是与不是和墨山宗无关吧?”
“我只是好奇,没有恶意,勿怪。实不相瞒,在下很是敬服秦宗主,对秦宗主所收的徒弟和道侣也是同样的敬仰,一直很想与之相识,没想到今日有此缘分,忍不住就来拜见了。”
对方说得好听,沈缨想着不能给秦戒丢脸,便从周无戎身后出来,打了个招呼:“幸会,我姓沈。”
墨峙当即抬手向他行了个礼:“秦夫人。”
沈缨:“……”
墨峙再抬头,眼睛在他身上打量,似笑非笑的:“未曾想秦宗主的道侣是您这般人物,秦宗主号称人不在无情道内,但心在无情道里,嘴上说着禁欲冷情,怎么突如起来就流于世俗了呢?娶了个扶弱助贫,享了个怀金卧玉,真不知道该说他是眼光独到,还是性情变了。”
沈缨:“???”
周无戎的气压顿时低了好几个度,沈缨虽然有些怂,但生气起来也能怼两句,他也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