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谢启就算自己不玩,也无法以批判的目光看待爱玩的人,哪会想那么多别的。真要细究这点,人家在这方面骂上一句,大概能把自己的很多朋友,乃至远近亲戚都给骂进去,委实有点自虐,他们的生长环境,也无法提供给他们这方面的道德土壤。
他们肯定也觉得世上绝大部分人,并没有资格跟他们提这方面的要求。
只是因为朋友主要生活在另一种环境里,且没有任何被同化的意向,所以钱朗和谢启才会把一些感觉算做过头的人给筛选出去,温天路和林巡甚至挤不进这一行列,毕竟那俩人的眼光其实非常挑剔。
“也不用说这些。”谢启两手空空回来时,看见闻绛伸手摸了摸钱朗的头,没头没尾安慰对方:“很努力了。”
谢启:?
几个意思,一个人全程在教室坐着,一个人专门出去了一趟,到底谁在努力?
“啊?”钱朗瞪大了眼睛,似乎很少被人这样冒犯,闻绛想起他虽然常见钱朗跟别人一视同仁般的嘻嘻哈哈,但的确不曾见到有谁对钱朗“返还”。
他移开手后钱朗也摸了把自己的头发,然后“哎呀”一声,突然站起来对着闻绛的头就是一顿乱揉,嘴上大喊:“哎呀,太怪了!好不习惯!”
这也是交友代价的一部分吗。闻绛面无表情地接受对方的蹂躏。
他抬起眼皮,看见谢启在门口盯着他们,表情是难以形容的微妙,干脆也朝对方抬了下手。
谢启移开视线摸了把自己的脖子,又慢吞吞地移回来,最后凑过去低下头,闻绛的手就正好碰到对方柔软的发丝。
“......太幼稚了。”他嘀咕着抱怨了一句,等闻绛主动拿开手后直起腰来。
闻绛在几个月的时间里,清晰感受到青池所遵循的另一套标准,在那之下,好坏高低自有新的说法,礼物的事情如此,其他事也如此。
他也曾在a级场的卫生间撞见某位外校生跪在温天路脚边,温天路当时看见他,还笑着和他打了声招呼。
跪在地上的人并拢着双腿,低垂着头,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颈,闻绛很轻易地就扫见了脖子后面的数字。
所谓十三号十七号,或许就是指这个吧,闻绛并不意外。
屋里的“自然风”不知不觉间停了,闻绛最后轻碰了下胸前的银链,推门出去的时候谢启刚挂掉电话。他发现外面静悄悄的,工作人员一个也不在,再瞥一眼谢启的脸色,很快了然对方在生气。
这也是常见的光景,谢启日常只有“凶巴巴”和“冷冰冰”两种状态,如果要闻绛来分的话,他还能给谢启分出“长时间生气”,“短时间生气”和“超短时刻生气”等小分支。
随着闻绛和谢启越来越熟,第一种生气类型已经几乎见不到了。谢启听见开门声表情就缓和许多,转过头时只眼里还余点未灭的火气,他在看见闻绛后就突然僵住,闻绛看见那点残存的火星熄灭,谢启整个人都服帖下来。
是如今最常见的“一秒熄火型生气”,闻绛了然,经过谢启走了几步发现对方没有跟上,又转过身问:“走吗?”
“走。”谢启从侧方跟上来,盯着闻绛瞧了会儿,撇开看着前面说:“很适合你。”
钱朗离开后的谢启,夸人的频率微妙地得到提高,仿佛认真学习了钱朗的鼓励式教育,闻绛颇受触动,也回应对方一个鼓励:“你的功劳。”
他们二人的服装主基调都为黑色,但在配饰细节上做了区分,装点使用的元素互相对应,既能凸显各自的特点,没有穿着类似的同质感,站在一起又格外协调,让旁人轻易就能看出是一对搭档,处处可见那些造型师们花费的心思。
他们甚至还带着同款的抑制器呢。
服装造型非常给力,剩下的就全看穿着的人如何表现,以防万一,闻绛昨晚连电话快捷键都暂时设置成了谢启的号码,方便随时联系。
届时等围观完前面的订婚祝贺流程,就会到考验二人的跳舞默契的时刻,闻绛没有和谢启提前排练过,这个在实践作业里属于“作弊”范畴,毕竟正常来讲,社交舞会上多的是双方第一次见面的情况。
闻绛朝谢启伸出右手,眉眼变得柔和,朝对方轻轻笑了下,谢启的耳朵尖忽的红了,将自己的手搭在对方的手心上。
闻绛:.......
闻绛说:“我的手机。”
谢启:.......
“哦。”谢启淡淡道,语气平静,举止自然,尽显上流贵族风范,他收拢手指,反过来主动将闻绛的手握在掌心里,用另一只手把手机递给对方。
没事,至少我们组合随机应变能力很强,闻绛被谢启一路拉进车里,认为问题不大。
他们距离酒店不算远,再加上车的优越性能和司机的高超技术,很快就到达了目的地,玻尔酒店除了内置庭院和花草温室,外围也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