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对于很有兴趣插足一些关系的温天路来说,“备胎”之类的说法不痛不痒,甚至大可以回一句“那不更有意思了”,可是他也清楚,过往不在乎这种说辞,是建立在确信的胜利,旧关系的彻底崩塌,那种冰晶绽开般的瞬间诞生的基础上,而要问自己对于闻绛有没有那等强烈的吸引力,温天路还不至于对答案没数。
可闻绛也没见过以前的谢启有多么暴戾,谢启如今只是“收敛”,又不是“改变”,以及谢启的父母,他们从不避讳告诉谢启他们开放的性-观念。
温天路知道自己的......部分恶趣味的喜好,追根溯源是受到家庭的影响,谢启则正好相反,爱玩的父母教育出了一个相当不爱玩的孩子,但是否真是如此,温天路持有保留意见。
原生家庭,终归就是这种如影随形的东西,孩子骨子里总会有父母的影子,他不相信谢启是个例外。
如果哪天谢启尝到甜头,摇身一变成了个什么花样都想试试的海王,背离了圈外人眼里需要遵守的“忠诚”和“常规”,温天路一定是笑得最开心,且最不意外的人,谢启他妈之前送给谢启的“生日礼”,不也没有被拆毁吗?
“准男友更好听点。”温天路悠悠开口,问站着和他们多聊了会儿的江鹤虎:“要走了?不在休息会儿?”
“没兴趣,在哪都无聊。”江鹤虎冷淡道,走之前忽然想起来某件事,又说:“对了,你下次喊人来之前,能不能先收拾干净你房子里的虫子?”
......什么意思?漆黑的暗室里,终于等到了闲杂人等退场,季渝的心却提起来。
“总算要清了?”林巡长舒一口气,颇为不耐地催促温天路,“玩够了吧?那人叫什么来着?开个通风能不能把这些乱七八糟的痕迹抹掉啊?”
是在说他!背后唰地渗出一层冷汗,季渝瞬间发动自己的异能,同时反向去推通往201号房间的暗门,暗室里响起“砰!”的一声闷响。
打不开!
在季渝看不到的地方,201号房内,暗门门口不知何时已经覆满一层厚实的冰晶,填满了每条缝隙,堵住了他逃跑的去路。
而充斥着迷情气体的202号房,也没有任何该有的动静,屋里的人闲适,自在,毫无反应,温天路的话又像就在身后,又像隔着门板传来:“可我觉得这样挺有意思的啊。”
引爆,撞击,引爆!季渝的头脑一片空白,汗水几乎湿透衬衫,机械性地重复着自己的行动,隐藏声音已经没有意义,他改用肩膀用力去撞暗门,制造出好几声沉重的闷响,接着又用指甲去抠刮门缝,全身都好像因为沉重到令人作呕的压力而僵硬发冷,在撞击的疼痛和慌乱中,季渝的眼球捕捉到面前出现的一缕白气。
......是从他的嘴里呼出来的。
这个瞬间,季渝终于慢半拍察觉,寒冷不止因为他的紧张,而是整个暗室的温度正在客观意义上急速下降,如同一个漆黑的,冰冷的,预兆死亡的冰棺。
“再出不来,你就不用出来了。给你三秒,”温度越来越低,温天路慢条斯理地做着倒计时,季渝听见对方一如既往地,温柔的声音:“滚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