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花池旁,一群年轻的剑修们动作整齐划一地习练着剑招。
糜月盘腿坐在旁边的树荫下,一边嗑着瓜子,一边看这些小辈们舞剑。
啧,这僵硬刻板的出招,这迟钝糟糕的后摇。
隐剑宗后继无人啊。
程令飞踩着点赶来,只挨了长老两句训斥,如今混在众弟子中间,此时放眼望去,矮子里面拔高个,他和夏沥的剑招竟还算其中勉勉强强、能看过眼的。
想来他俩平日里没少受过谢无恙的指点。
糜月不禁感慨叹气,她要是功力尚在,何愁打不下这隐剑宗?
哪怕如今有谢无恙坐镇,等再过个百八十年,那厮渡劫飞升了,这隐剑宗就如断桅之舟,根本不足为惧。
半个时辰后,糜月磕完了半袋瓜子,弟子们也练完了剑,眼看正要散去时。
糜月拍了拍屁股站起来,双手聚拢在嘴边,中期十足地朝程令飞喊道:“哥哥~哥哥~”
程令飞脚底差点一滑,被身后相熟的弟子扶住。
“令飞,你何时多了个小妹啊?”
“这小姑娘长得真标志,跟你可不太像亲生的兄妹啊。”
“宗里不让弟子带家属上山,你小子怎么敢把小孩领上山的?”
弟子们笑着打趣他,还来得及走的司徒长老闻声扭头,颇具威仪的目光正朝他瞟来。
“别瞎说,这不是我小妹,”程令飞连忙解释,“这是师叔捡回来的娃。”
众弟子更惊奇了。
“师叔捡回来的娃?”
“对了我想起来了,前日我看见师叔用他的本命剑遛娃来着,剑身上坐着的好像就是这小姑娘!”
“不对啊,这小孩头上的额纹,怎么这么像是烬花宫的?”
在众弟子的叽叽喳喳声中,司徒杉本来欲走的脚步,硬生生地顿住,脸上表情惊疑不定。
谢无恙带回来一个烬花宫的小女孩?
糜月可不管这些小弟子的指指点点,她喊都喊了,可不能不认账。
她如游鱼一般扒拉开围在程令飞旁边正八卦的弟子,丝毫不在意那些打量的目光,双手叉腰,仰头脆声道:“说话算话,这下能带我去看蛟龙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