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彻伸出手,掐住她的脖颈。
她张大嘴唇,下意识惊呼,可她叫不出口,亦咳嗽不出来声音。对方虎口用了力,手臂上隐隐爆出青筋,卫嫱瞪圆双目,眼底亦染上惊恐与畏惧。
夜潮迷迭,灯火阑珊。
她看清楚——李彻眼中的恨意。
他想杀了她。
浑身一阵颤栗,下一瞬,她的身形被人往后抵,狠狠摔在了墙面之上。
自后背传来钝痛,令卫嫱皱紧眉心。吃痛之余,耳畔落下一声。
“腊月二十八。”
他一字一字,咬牙切齿。
“卫嫱。”
“你可还记得啊。”
那样刻骨铭心的日子,她怎么会忘。
便是自那一天开始,她的人生、李彻的人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
男人的虎口紧抵住她的下颚,所有的气息仿若被禁锢在他冰凉的掌心中,她感到有些难以呼吸。
身前,他的声息也一寸寸加重。
“卫嫱,为什么。”
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地问。
为什么,要加害于她。
是他对她不好么?
他是天之骄子,是未来的储君,是人人尊敬的三皇子。
他低下头,愿意卑躬屈膝,只给她一人温柔。
夜风拂面,耳垂处传来一阵痛意,卫嫱浑身打了个激灵。对方发狠咬住她的耳垂,不过一瞬,少女精巧的耳垂便被咬磨得通红。
疼。
卫嫱吸了一口气,眼泪不争气地落下来。
“说。”
“回答朕,为什么。”
为什么,要背弃他。
为什么,要与李煊同流合污。
卫嫱艰难张了张嘴,却无法开口同他解释。
见她这般,男人手上力道愈重,他埋下头,狠狠在她颈间啮咬了下去。宫衣簌簌坠地,这一回卫嫱彻底哭了。
“疼……”
她颤抖着手指,在对方后背写道。
“陛下……”
“奴婢好疼。”
脖颈处的痛意,几乎要让她晕死过去。
可这不够,还远远不够。
逆着夜色,对方紧贴而来。
少女齿间猛然一阵颤,眉心继而是更深的蹙意,她紧咬着牙关,城破当日的一幕幕再度于她眼前涌现。
风雪,铁骑,庭院。
还有那一场湿漉漉的雨。
男人紧锁着她的脖颈,后背是冰凉的墙壁。
她无处躲藏。
薰笼内燃着龙涎香,月光银白,将她身形寸寸包裹。
她紧咬着牙关,鬓边碎发已湿,双脚亦站立不住。
纤弱的身形,如同在冷风中摇曳的一朵芙蕖。
终于,她腿上失了力,整个人跌坐下去。
在她滑下的前一瞬,李彻将她脖颈紧锁住,虎口的力道迫使她再将身形直起来。
男人眼神冰冷,夹杂着恨意与杀意,眼底的兴味愈浓。
不够,这不够。
还远远不够。
他怎么能让她这般轻松地缴械投降呢?
即便先前已历经了一遭,但现如今,他的精力仍十分充沛。微潮的晚风在男人冰冷的凤眸里浮动着,他游刃有余地埋首。
手指修长有力,深深埋入少女头顶发隙。
卫嫱喉咙一哽。
“求……求您……”
她指尖颤抖得,几乎写不出一个完整的字。
李彻低下头,看见她面上湿润。
他哂笑了声。
“这就受不住了?”
“卫嫱。”
“我给过你机会死。”
那夜风雨浩荡,李彻坐在她闺床上。
——“卫二小姐是想咬舌,割腕,还是撞墙?”
“难道不是么?”
明黄色的衣角在眼前渐渐模糊,少女双唇发白,几欲昏厥。
她只感觉着,夜风袭来,男人眸光中满带着戏谑之色。他唇角虽勾着,可那笑意却分毫不达眼底。
渐渐的,卫嫱看不清他的神色。
连周遭的风声,也快要静止。
忽然,有一声破空,将着深夜打碎。
是德福在殿外尖细着声音道:
“陛、陛下……”
“金妃娘娘求见。”
原以为是救命的绳索,谁曾想,李彻像是没听见对方言语般。他全部的视线落在她身上,看着她摇摇欲坠的身形,眼底杀意愈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