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犯了难,后背被冷汗湿透,难道他和他哥一世英名,就要毁在这辆三蹦子上?
“小鱼,抬头。”
他还在寻找解决办法的时候,谢楼拉着他在一个位置停了下来。
温鱼抬起头,看见了一扇敞开的窗户,但是在二楼。
四米来高。
他还没反应过来,谢楼已经单手把他抱了起来。
温鱼的身体变得非常轻,轻得和纸片没什么区别,他换了一个姿势,趴到了谢楼背上,谢楼问他:“好了没?”
温鱼双手紧紧箍住了谢楼的脖子:“ok!”
温鱼从小就在爬树和爬墙这件事情上没有天赋,但谢楼很厉害。
小时候,谢楼就会从自己家的院子偷偷翻到温鱼家院子里来,高中的时候两人住一个宿舍,谢楼睡上铺,爬床的时候都不用楼梯,轻轻一撑就能晃上去。
现在也不例外。
谢楼抬手扣上墙壁,手臂上肌肉线条流畅漂亮,长腿在外墙的凸起上探了探,确定足够站立后,很快爬上了窗台。
翻窗进入室内,温鱼先一步从谢楼背上跳下来,脚下忽地踩到了什么东西,摇摇晃晃差点摔倒。
谢楼眼疾手快扶住他,他定睛一看,他刚才踩到的,是个人,还是个男人。
这里似乎不是超市的采购区,光线很暗,地上那个人应该不是一开始就躺在那儿的,似乎是温鱼落地的时候把他撞倒的。
“啊对不住!对不住!”温鱼猜到应该是此刻躺地上的这个人打开了窗户放了他和谢楼进来,也算他们的救命恩人,他去扶救命恩人,对方却迟迟没有反应。
温鱼愣了一秒,男人身上穿的衣服稍显破旧,但款式质地上好,蓝色头发遮住了眉眼,露出的小半张脸却依然精致完美。
他莫名觉得这人有点眼熟,动手拂去了对方挡住眼睛的头发,温鱼呆滞了。
呆滞的第一个点是因为,这个人的眼睛是闭着的,不知道是被温鱼撞晕了还是撞死了。
呆滞的第二个点是,这个人他认识。
他一时想不起男人的名字,转头看向谢楼求助,谢楼显然也认了出来:“乐遥。”
对!乐遥。
温鱼见过他,虽然只有一面,但记忆深刻。
那是乐家为独子乐遥举办的生辰宴,像温家和谢家这种小富阶层,本来是不会被邀请去参加那场宴会的。但乐遥的十八岁成人礼,对爱子如命的乐家父母来说,自然是能有多大排场就有多大排场。
那会儿温鱼和谢楼才十二岁,温鱼第一次见到比自己还要王子病的人,他在乐家的超级大豪宅里,看见十八岁的乐遥还要让佣人帮他套鞋上的挂扣。
温鱼那时候都会自己系蝴蝶结了。
但当时温鱼年纪还小,对乐遥的少爷派头非常神往,回家后他要求爸妈给自己也雇一个贴身保镖,既要负责他温大少爷的人身安全,还要照顾他的饮食起居,但他遭到了父母的无情嘲笑。
没有请到保镖,温鱼非常不开心,他决定让谢楼胜任一下这个职位。
谢楼同意了。
但温鱼的王子梦没做太久,某次谢楼替他系鞋带时,被老师看见了,虽然谢楼明确表达了是自愿的,但双方还是被叫了家长。
温鱼差点就被扣上了校园霸凌同学的帽子。
但这些统统不是重点,重点是,在温鱼的记忆里,乐遥一直是众星捧月一般的存在,温鱼虽然和他接触不多,但听旁人说起他很多。
长得巨帅,家境巨好,念书的时候成绩还一直是全省前一百名。
简直是温鱼的梦想人生。
而天之骄子,现在居然狼狈地躺在他面前,生死未卜。
温鱼立马要实行抢救,跪到地上去探乐遥的鼻息,他的手还没碰到,忽地被谢楼拽起身,谢楼凉凉的声音传来:“凉透了。”
温鱼一愣:“我把他撞死了?”
“不是。”谢楼蹲下身,表情认真地摸了一下乐遥的颈部,抬头对温鱼道:“他已经死了一个小时了,小鱼觉得是把他扔出去喂丧尸好,还是拖到储物室里去,放在这里应该会发臭。”
他垂眸,淡声道:“已经有点发臭了。”
温鱼没有闻到臭味,但楼哥既然说臭了,那一定就是臭了,他想了想,扔去喂丧尸太残忍:“还是放到储物室去吧。”
谢楼得令,立马扛起乐遥,动作间,温鱼听到了一声咳嗽。
“等等,楼哥,他好像还没有死透。”
温鱼凑近一瞧,不仅没有死透,皮肤还是通红的,嘴唇苍白,不住地在冒汗。
“这是诈尸。”谢楼面色不改,温鱼摸了一下乐遥的脸:“楼哥……热的。”
谢楼还要再说什么,被温鱼弱声打断:“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