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进去的时候,何一帆已经睡着了。
鼾声规律。
白天睡了很久,温鱼此刻毫无睡意,他在屋内百无聊赖地等了两个小时左右,等到屋外雨声渐歇,这才开始行动。
摸出一把刀,温鱼蹑手蹑脚地去推竹屋的门,房门敞开一条缝,外面的冷空气扑面而来,温鱼透过门缝,一眼锁定了不远处的两辆车,胜利就在眼前,他把门完全推开。
“还没睡?”
一道黑影伫立在门外,温鱼心头一惊,匆忙把刀藏到身后:“楼哥……你在这儿做什么?”
谢楼道:“睡不着,出来转转。”
温鱼垂眼,看向谢楼站着的地方,旁边都被雨淋湿了,只有他站的那一块地儿是干燥的,这怎么看,也不像是在转悠,更像是一直站在这儿没动过。
“你呢?出来做什么。”谢楼反问他。
温鱼不动声色地把那把刀反插进了自己的裤兜:“我也睡不着,想要出来透透气。”
他默默地往后退:“我透好气了,楼哥晚安。”
温鱼伸手就要去关门,房门合拢之际,谢楼忽地叫住了他,嗓音在夜色里显得落寞:“小鱼。”
温鱼被他这一声喊得有些发怔:“怎么?”
“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温鱼心里一慌:“没有啊。”
“没有吗。”谢楼道:“可是我能够感觉到,你在疏远我,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
屋外的雨声在一瞬间消失了。
被温鱼脑海里的尖叫严丝合缝地盖住了。
温鱼矢口否认,慌不择路:“你哪有做错什么,楼哥你想太多了,而且我怎么可能疏远你,我们是最好最好的朋友。”
谢楼不为所动,片刻后,冷不丁道:“你在怕我,对吗?”
?????绝对没有的事!
温鱼着急:“我没怕你,我有什么好怕你的,你是丧尸吗?”
见谢楼不做声,温鱼慌不择路,不知道要怎么证明自己真的不害怕,他猛地踮起脚,咬了一口谢楼的脸,退回去眼巴巴地看他:“你看,我都咬你了,怎么可能怕你”
谢楼语气依然冷硬道:“那为什么要和何一帆睡觉不和我睡觉。”
啊???
“我每天都和你一起睡的啊。”温鱼抬起眉眼,一副没有意识到自己错误的样子:“我只是和他睡一晚上,一晚上也不可以吗哥哥。”
谢楼不语。
好吧,看来是不可以的。
谢楼问:“你和他,聊什么?”
温鱼心里蔓延开一丝奇异的感受,他答非所问:“楼哥,你是不是吃醋了?”
谢楼像是没听见温鱼的话,开始理性分析:“何一帆睡觉打呼,和他一起睡会影响你的睡眠质量。”
这就是变相地否认吃醋了。
温鱼道:“那我不和他一起睡了。”他拉开门,朝左边走:“我去找林再秋睡。”
谢楼一把拉住了他的手:“林再秋社恐,小鱼会被拒绝的。”
温鱼道:“也对,那看来只能去找乐遥了。”
“不行。”
温鱼道:“为什么不行?我又不和他睡一张床,睡一间屋子而已,他不会赶我走的。”
“何一帆不是说乐遥是同性恋吗,小鱼确定要和他一起睡觉?”
“何一帆那只是猜测。”
“无风不起浪。”谢楼掷地有声。
温鱼看着他:“所以呢?”
谢楼伸手把人拉进了怀里:“所以,我不是同性恋,和我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