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反应过来,这里做的是什么生意。
“楼——”
“好了,小鱼,我们可以走了。”
谢楼和贺鸣飞要聊的似乎已经聊完,温鱼匆忙回神跟着谢楼离开,贺鸣飞突然从身后叫住谢楼:“等会,衣服是要什么码——”
“我的尺码。”
贺鸣飞一脸一言难尽:“你的尺码???”
“别多废话,准备好了送过来就行。”
贺鸣飞:“……”
温鱼云里雾里:“什么衣服啊。”
谢楼推着他往外走,答非所问:“小鱼,你是不是觉得贺鸣飞很漂亮?你每次看见他的时候,都挪不开眼。”
“我哪有……”温鱼支支吾吾:“可是他真的很漂亮啊,是个人都会喜欢的。”
谁会不喜欢看美女姐姐呢?虽然听起来有点猥琐,但事实就是,如果贺鸣飞和谢楼同时站在面前,正常人的目光都会被贺鸣飞吸引走。
浓妆艳抹的五官总是更具有杀伤力和吸引力的。
温鱼直觉楼哥又要因此吃醋,但破天荒的,谢楼不仅没吃醋,而且没有纠结这个话题,反而和温鱼聊起了别的:“现在回去还早,要不要去逛一圈?”
“去哪里逛?”
“去了就知道了。”
谢楼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了一辆自行车,他抬起长腿跨上去,侧身拍了拍后座:“上来。”
他们离开地下城,自行车走街串巷,这一天不知不觉又已经进入了尾声,温鱼趴在谢楼后背欣赏黄昏照耀下的城市剪影,突然,一个陌生的路牌从眼前一晃而过,温鱼的视线追逐过去,看清了上面的字迹。
自行车忽然停下,风声止息,谢楼的声音响起:“小鱼,看前面。”
温鱼探出头,夕阳的光猝不及防地照亮了他的眼底。
又是一年金秋季,银杏北路的金叶黄得最早,败得最晚,连绵不绝的金色缎带延伸进波涛滚滚的芜江,和晚霞交融成画。
正当温鱼觉得这画面格外眼熟时,谢楼水灵灵地从包里掏出了一部ni相机,温鱼一惊:“哪里来的?”
谢楼道:“二手货市场淘的。”
温鱼激动地跳下车,自己也想要捣鼓一番,但谢楼没把相机给他,反而自己举起相机对着风景一阵狂拍,温鱼只能撑着自行车,百无聊赖地看着谢楼像模像样地举起相机吆喝他:“小鱼,往左边挪一点,挡到晚霞了。”
温鱼听话地挪开一点:“可以吗?”
谢楼点头。
温鱼看着谢楼认真拍照的样子,突然觉得自己遭到了忽视,他叉起腰,看向谢楼:“喂,楼哥,你怎么不拍我啊——”
谢楼的手和温鱼的表情同时一僵,那一瞬间,谢楼眼神深沉地看了温鱼一眼,随机镜头晃了一晃,他对准了温鱼的脸,分毫不差地说出了温鱼当年说出的话:“那你笑一个。”
温鱼瞳孔猛缩。
“楼哥,你不觉得,我们刚才的对话,很熟悉吗?”
谢楼反问他:“哪里熟悉?”
温鱼摇了摇头:“没有吗……那可能是我记错了。”
可能四年前,他们在这里,说的并不是这些话。但总觉得,似乎就是这些话。
他在谢楼拍照结束后,重新坐上了自行车后座,天色渐晚,凉风肆虐中,温鱼把手揣进了谢楼的衣服兜里。
自行车安静地前行了很长一段路,就在温鱼昏昏欲睡之际,谢楼突然道:“生日愿望,实现了吗?”
男人的声音很低,很低,低到温鱼差点没有注意到便随风四散,但所幸的是,他听到了。www.ganwuwx.com
“你在问什么?”温鱼嗓音发颤,在寒风中,再度确认谢楼问的,是不是他所听到的那个问题。
“我在问,你的十八岁愿望,实现了吗?”
——
四年前,和谢楼分开的那一夜。
温鱼灰头土脸地坐在芜江河畔,虔诚无比地对着即将关机的手机,许下了自己人生中最重要的一个生日愿望:“我的十八岁愿望是,谢楼长命百岁。”
——
“没实现啊,楼哥,你还没活到一百岁呢。”温鱼脸有点红:“我就知道你看过那个视频,你之前还糊弄我说手机已经弄丢了。”
“没有丢,但手机坏了。”
“坏了?好吧,那种东西,如果很久不用的话,确实会坏掉。”
“我一直在用。”
温鱼一愣:“在用吗?用来做什么啊,既不能打电话,又不能上网……”
温鱼说着说着,声音突然弱了下去,他猛地想到了一点:“楼哥,刚才拍照的时候,你说的那些话,我确实说过,对吗?”
谢楼没有否认:“嗯。”
温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