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青玹则漫不经心地回道:“你们何须如此紧张,我只是随手一奏而已?”
萧丰烨一听,气得差点跳了起来。
他捏着扶手的手力道大得指节都泛了白,才堪堪忍下心中的腾起的怒火,面上却故作平淡地问道:“此话从何说起?”
这也不怪萧丰烨会如此生气,容青玹竟然在拿他的前途玩笑。
杨夫人和沈泱泱,甚至不知何时已经坐在容青玹下手的沈凌云,都十分不解地看向容青玹。
在他们一众期待的目光下,容青玹语气随意道:“你们知道,我是都察院的御史,在都察院呆了一年多了,除了安州官场的案子,还从未上书参过什么人呢。”
看到他们目光渐渐由不解变为震惊,容青玹又继续道:“而我呢,即将离开都察院去翰林院,总得写个一两封奏折,才不至于显得太过失职嘛。”
众人都知道容青玹高中之后去了都察院,仗着左都御史与陈国公容雁归的同科关系,确实是在混日子的。
就连之前容青玹去巡按淮南道,也是想要去游山玩水才去的。
若按这个说法,容青玹离开之前,做一两件力所能及的事确实也不为过。
至少杨夫人和沈凌云是觉得容青玹的这个解释没什么问题。
不过萧丰烨听后心里却更为怒火中烧了。
容青玹确实是在开玩笑,而且按这个说法,朝堂有那么多的事可弹劾,贪赃枉法的官员那么多,却偏偏挑中了他,而且还是他最在意的就藩一事上,他能不生气么。
沈泱泱也生气,还忍不住质问道:“世子,昭昭马上要嫁给你了,而你却上书让她的姐夫离京,这是让我们姐妹从此天各一方吗?你到底是安的是什么心啊。”
这一次,宁王朝沈泱泱投去了一个赞赏的眼神。
沈泱泱替他说出了他想要说的话。
“我没安什么心。”容青玹则十分无辜道,“我只是选了两个现成的事来上书的,宁王就藩和立太子这两件事,这些年来言官们呈上的奏章又何止千百,多我一个又有何妨。”
“再说了,我只是为了糊弄一下,若我写其他事,还得去查证考核,那多麻烦啊。”
宁王:“……”
合着这人这样做似乎真的不是在针对他,毕竟说出了一个让他无可辩驳的理由。
结合容青玹以往的行事风格,宁王气归气,还真有点觉得容青玹不是故意拿他开涮的了。
容青玹继续道:“宁王和王妃,你们也别生气,陛下都不知道收到过多少类似的奏章了,也不曾有过什么表示啊。”
“我的奏折,陛下还不是留中不发了么?你们又何必如此在意,还特意找到宣平侯府来,让伯母为此事烦心。”
接着容青玹又指责起他们来,“伯母如今正在为婚事操心,你们不该给她添乱才是。”
杨夫人听了容青玹的这个解释,心里不禁既惊讶,又觉得十分好笑。
经阿柠回归一事,杨夫人已经知道容青玹是个心思缜密的人,自然不会轻易做出这样的事来。
所以她知道容青玹此举就是故意针对宁王的。
于是,杨夫人心里乐归乐,还是帮容青玹说起了场面话。
“贤侄说的也有理,立国本这事陛下和大臣都不知道交手多少个来回了,而皇子一到年纪,大臣们上书就藩的也是多到数不胜数的。”
沈泱泱不高兴道:“母亲,您不知道这次不一样,世子的这两份上书在朝廷和民间都引起了巨大轰动。”
“这我也没料到啊。”容青玹双手一摊,故作无奈地叹了口气道,“谁让我文采出众,众人争相传阅呢。”
杨夫人听后死命忍住不笑出来,沈凌云却直接坐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你……”沈泱泱被生生噎了一下,气得腾地站了起来。
萧丰烨面色一黑,起身对杨夫人道:“既然此事是个误会,那本王就先告辞了。”
他觉得再待下去,会被容青玹气死。
“王爷慢走。”杨夫人忍着笑意点头,起身相送。
萧丰烨看了眼仍坐在椅子上,丝毫没有起身意思的容青玹,哼一声后一甩宽袖,冷着脸朝外走去。
“母亲,那我也先走了。”沈泱泱深怕被丢下,连忙追了上去,娇滴滴喊道,“王爷,你慢点,等等我呀。”
萧丰烨和沈泱泱离开后,大堂内只剩下杨夫人,容青玹和沈凌云三人了。
杨夫人知道容青玹的解释都是糊弄萧丰烨和沈泱泱的,便走到容青玹跟前,问道:“你为何要招惹他们?”
在她看来,容青玹确实没有必要做这样吃力不讨好的事。
万一萧丰烨是个小心眼的人,将来得了势,还不得清算回来。
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