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她笑了下,继续说下去。
“你看,归根结底,我们的关系只能算是炮.友。”她还美其名曰赋予它一个稍显文明的“身体伴侣”的关系。现在看,真是大可不必,“那我们就成熟点对待这段关系,该结束时,就结束它吧。”
何欢冷静地说完。施逸的表情变了又变。
“只是炮.友吗?”
不然呢。
何欢差点失笑。她只不过是替他说破事实,怎么反而是他自己一副无法接受的样子。
低头看眼表上时间,何欢敷衍地笑笑,说了声:“我该走了,我还有约会。”
施逸急了,扯住她手臂不放,问她:“何欢你真的没有心吗?我都……我都这样赶过来了,你真的不明白吗?”
他问到最后,声音沙哑下去,尾音像哽在喉咙里。
何欢不顾手臂被拉扯得痛,硬生生从他的桎梏里挣脱开。
“等你再交一个女朋友,就不会想要我明白什么了吧。”她戏谑地说,“你现在这样,不过是之前的女孩们都惯着你,你先她们而抽身。但这次你我之间,你竟然不是先抽身的那一个,所以你不甘心而已。”
她说到一半时,手机就在响。说完整句话后,不顾去听施逸向她解释“没有那么多女孩们”,她马上专注地接通电话。来电的“孙医生”三个字刺痛了施逸的眼睛。
何欢在他面前接起电话的瞬间,声音变得婉约温柔下去。她告诉对面:“有点事耽搁了一下,稍晚一点就到,不好意思,得让你多等一会了。”
挂掉电话,她收好手机,不再看施逸一眼,抬脚就走。她甩了一句话在身后。
“再见。”
竟像句诀别一样。
她向前一直走一直走,一次也没有回头。
施逸看着她走得笔直坚决的背影,泪水不知不觉地从眼角溢出去。
他赶紧抬手擦掉。
他不想被人看到失态的自己,也不想承认自己刚刚竟然哭了。那只是异地的风卷了沙子钻进眼睛而已。
他拉开车门上了车。开回去的一路上,他下着决心。
那么好,他回去就听她的,去交一个女朋友,去抹平在她那里被她率先抽身的心痛不甘。
交女朋友而已,这有什么难的?
胸口闷得喘不上气。
他落下车窗,一脚油门踩下去。窗外的风列列地鼓进车里,鞭子一样抽打在他脸上。
而那疼,却是从脸上钻进血液,渗去了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