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若她敢在康哥儿身上打什么主意,他绝对不会允许。
重新回了屋后,叶雅芙将水放在了桌上,她则又坐去了梳妆台前。
镜子里,洗干净了的脸虽仍皮肤粗糙、毛孔粗大,但却比浓妆艳抹时好多了。
好在这叶氏年轻,想被这样的有害之物也没荼毒多久,只要日后细心爱护着、好好养着,就能养得回去。
见这脸受伤害的程度不算大,还有得救,叶雅芙这才松了口气。
也是这时候,才注意得到,额头处竟有一片青紫。
伸手去摸,还挺疼。
虽然古代的铜镜清晰度不够,但若凑近了仔细去瞧,还是瞧得出来的。
忽然想到昨儿晚上,她刚穿来时,有明显感觉到是被人重重推了下。
现在回首去细想,估计是那吴二郎推的。
可能是之前她脸上涂了厚厚的胭脂,遮盖了这处的伤,所以之前未曾察觉。
昨晚之事可还没完呢,正好,这额头伤了,一会儿借此可继续重提昨晚之事。
吴容秉并不关心妻子,即使看到了她额头的伤,也只当是没看到。
他只一心扑儿子身上,回屋后,慢条斯理着亲自帮儿子漱口,后又帮他洗了脸。
把儿子收拾妥当了后,这才又捧水给自己洗脸,然后再拧了巾子,将脸擦干。
叶雅芙早收拾好了,就等着他们父子。等到他们父子二人也俱都收拾妥当,叶雅芙这才随他们一道往上房去。
吴家还没分家,一大家子人吃住都是在一起的。
很早之前,吴家老太太还在世时,一日三餐都是姜氏做。后来吴老太太故去,叶氏也大了些,这些琐碎的家务活便都是叶氏做。
到最近,吴裕贤娶了柳氏,柳氏带了丫鬟婆子来,这些活便就由柳氏的下人和叶氏一起做。
不过昨儿晚上叶氏的身子换了个芯子,成了叶雅芙。
叶雅芙可不知道自己还要做早饭。
再加上她昨儿实在太疲惫了,一觉睡到了今天早上鸡打鸣,更是错过了做早饭的时辰。
记得去厨房里烧水的时候,柳氏的另一个陪嫁花嬷嬷,有嘀咕她几句。但她当时没在意。
这会儿,人站在了饭桌前,姜氏倒是又摆起婆婆的谱儿来。
“福姐儿这两日也不知是怎么了,大变了性格。顶撞长辈就算了,怎么早上连早饭也不做了?听说今儿早上,还同蓉娘的丫鬟映红吵了一架。难道这家里,你是要把所有人都得罪一遍才开心啊。”姜氏似是说给叶雅芙听的,又似是说给一旁的吴兆省听的。
叶雅芙先也没说话,只等着看公爹吴兆省会是什么反应。
这吴兆省是个耳根子极软之人,虽读过书,但却是个书呆子,没什么分辨是非的能力。此番听得姜氏一旁挑唆,再想到昨儿晚上大儿媳的反常行为,吴兆省立刻又把心偏去了姜氏母子那边。
只见他虎着脸,颇严厉着训斥叶雅芙:“知道你心里不服气,怎么同样是儿媳妇,人柳氏不必干活,偏你要干。可你也不想想,二郎媳妇不干活,那是有人替了她,你有人替你吗?孝顺公婆,相夫教子,这是你身为女儿家应尽的职责。你自己想想看,你又做到哪一点了?”
从前在家里上蹿下跳的,把家里搅得乌烟瘴气就算了。现在,连做饭都不肯做了。
往后下去,还了得?
昨儿晚上和她婆母吵架、不敬婆母,以后,是不是连他这个公爹也不放眼里了?
吴兆省这会儿会有这样的态度,必然的,是昨儿晚上回房歇息后,姜氏在他耳边吹了枕边风的缘故。
叶雅芙则心中暗叹一声,心道,一家之主心太偏,这个家是没法呆了。
一边这样想着,一边抬手,摸着自己额头处的伤:“阿爹看到儿媳头上的伤了吗?”
吴兆省自然是看到了,但却忽略了。现在见她主动提起,自然忽略不了,可又不知该怎么接她的话,竟一时语塞起来。
姜氏似是很怕她会提昨儿晚上的事,于是立刻又笑起来,打着圆场说:“早上的事既然过去,就不提了,你下次记得就行。快坐下来吃饭吧,别一会儿饭冷了,又得重新拿去热,平白糟蹋柴火。”
叶雅芙不是叶氏,不会对着姜氏母子摇尾乞怜。
姜氏怕提昨晚的事,想息事宁人,叶雅芙做不到。
她不想提,她就偏提。
“我额头上的伤,是昨天晚上二郎弄的。他推了我一把,我撞到墙上了,这才留下的伤。”
果然,柳娇蓉听后第一个跳脚,立刻质问起来:“二郎什么时候同你在一起的?为什么他会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