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有关对付、算计姜氏的事儿,桂花婶子这里是绝对信得过的。
冯桂花听后,少不得又要骂那老夫妻一顿。
但想着叶雅芙夫妇两口子有应对之策,于是又笑起来。
“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只管开口。”冯桂花倒是爽快人,“不只是为帮你们,我同那姜氏不对付已有多年,看她不不快活,我就快活。”
叶雅芙:“还真有需要婶子帮忙的地方。我们夫妇今日打算去青山镇的秀水村一趟,想借婶子家车用。另外,想把康哥儿留婶子这儿,请婶子帮忙照看。”
不打算带上康哥儿一块儿去,是因为,还并不了解叶氏叔父一家的为人。
万一真闹起来,对方人多势众,他们又是外村的,怕吃亏。
大人受些责难就算了,小孩子是万万受不得的。
“这叫帮什么忙……康儿交给婶子了,你们夫妇只管宽心忙你们的去。”又说,“你们不必太着急赶车回来,我今天中午不必回去烧饭,中午带康哥儿下馆子去。”
这冯桂花对康哥儿的确是真喜欢,但不只是喜欢康哥儿,她就是喜欢这般大的小孩儿。
想着差不多年纪的,人家一个两个的都抱了孙子,偏他家书文老大不小的了还单着,她心里着急。
每次介绍姑娘给他相看,他不是有这个理由拒绝,就是有那个理由拒绝。
和他爹一样木讷的性子,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但却极有主见。
反正她这个当娘的是做不了他的主。
叶雅芙并不知桂花婶子心里的苦,只是又千恩万谢了一通。
秀水村在青山镇,青山镇里葵花镇不远。从葵花镇先往青山镇去,然后再去秀水村。
走这条路,是最近的。
对富阳县内的一切,吴容秉都是熟知的。
仍是如之前一样,叶雅芙赶车,吴容秉坐车内给她指路。
如此,差不多赶了有一个时辰不到的路,便到了秀水村。
叶雅芙并不知叶二叔名讳,更不知道这叶二叔家住村子哪个方向。
倒是吴容秉,说出了一个人的名字,那人随意抬手指了个方向:“一直往这里走,最边上的一处人家就是。”
叶雅芙不知叶二叔名字,吴容秉却知道。
当年姜氏与其夫妇争执不下时,有提过叶二叔名讳。他当时听过一嘴,便记下了。
和这村里大多数住上砖瓦房的人家不同,叶二叔家似乎很穷。
房子老旧,破破败败的,和同排的邻居显得格格不入。
别说盖砖瓦房,连翻新一下都没有。
叶雅芙也没想到,这叶二叔家竟这么穷。
见叶家有骡车停在门前,又是两张陌生面孔,左右邻居少不得要伸头来望。
人群中,不知谁喊了一声:“叶老二,你家又来人了!”
很快,有人应声从黑洞洞的屋里走了出来。
那妇人脚下步子很快,还一脸的慌张之色。可待一抬头,瞧见眼前的男女时,忽然愣住。
“你们找谁?”那妇人问。
妇人看着眉眼是好看的,但人却苍老得很,脸上纹路很深。
一看,就是受尽了穷苦日子的磋磨。
忽然的,有什么东西梗在了喉尖般,叶雅芙的话卡在嘴里,有些说不出来。
还是一旁吴容秉,自报了身份,道:“我夫妇二人是葵花镇溪水村吴家的,内人叶氏,乃婶子家已故大伯之女。”
听吴容秉自报家门,那妇人起初因疑惑倒还认真在听。听到后面,知道眼前夫妇是谁后,她直接冷了脸来。
“既然当初早已断得干净,如今你还找来做什么?”叶婶娘方才还是凄凄苦苦的柔弱之色,这会儿立刻变了气势。
听说是当年叶家大房的姑娘找来了,邻居们更是高高竖起了耳朵来听。
叶雅芙左右望了望,然后说:“婶娘,我有话同你们说,我们屋里说去吧?”
屋里传来了几声咳嗽,然后一个虚弱无力的男人声音响起:“他娘,谁啊?可是那董童生?”
“不,不是。”叶二婶立刻否了,并安抚,“不相干的人,问路的。”
叶雅芙却抓准了时机问:“刚刚说话的人是二叔吗?董童生又是谁?”
叶婶娘终究不是要强的性子,只强势了一会儿,便败下了阵来。
她掉了眼泪,哭骂起来:“都怪你!当年若不是你得了失心疯,受了那贱女人的蛊惑,非要带着你爹娘留下的全部银子去那吴家,你叔父的病情能耽误吗?如果不是你叔父病重,我们又怎会因为急需银子,就匆匆把青禾给嫁了出去。”
“那董童生,死了两任婆娘,我青禾是他的第三任。如今,我青禾也要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