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郎,您吩咐的药煎好了,奴婢伺候姑娘喝了吧。"
丫鬟轻轻掀开帘幔,恭顺地将汤药端进去站在一旁。
"我来吧。"
单原扶着阿漪半靠在榻上,起身接过药碗。阿漪闻到了一股苦涩味,不禁蹙起秀眉。
“有点苦,待会喝完我让人给你拿点桂花糖含含。”
单原仿佛哄小孩般,拿起汤匙舀起一勺药汁,小心地吹散浮在碗外的热气,而后缓缓送至阿漪唇边。
阿漪怔怔看着她,单原被她看得有些窘迫,不好意思再与她对视。
阿漪突然勾起唇角,露出一丝浅淡的笑容,而后轻启朱唇,将那勺药汁吞了下去。
两人一个喂药,一个喝,很快药汁就见了底,单原又让丫鬟取了一块桂花糖过来,阿漪将糖含入口中,露出了满足的神色,轻轻咀嚼着,看起来就像是一只可爱乖巧的小松鼠。
单原瞧了她一眼,不知怎的,突然生出一丝想要咬她脸蛋一口的冲动。
她转头轻咳一声,掩饰自己的尴尬,"怎么样阿漪?还苦吗?"
"不苦……"阿漪笑吟吟道,"谢谢。"
"不必客气。"单原有些不自然地拿起帕子,给她拭去嘴角的残留药汁。
阿漪的表情微僵,而后迅速低下头,脸颊染上了淡淡绯色。
单原察觉到了这个变化,也觉得有些别扭,连忙将手收回,有些不自在地看着她,道:"药吃了,你先躺下休息会儿吧,一会大夫来了再让他好好瞧瞧。”
"嗯。"阿漪应声躺下,闭上眼睛,努力平复自己紊乱的心绪。
单原见状,坐在床边守着她,直到听见阿漪逐渐平缓的呼吸,李大夫才姗姗来迟。
见丫鬟带着人进来,单原忙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人刚刚睡下,小些声。”
李大夫见此情况也是心领神会,慢步走近床边,仔细地给阿漪号脉。号完脉后,李大夫告知单原并无大碍,只需按时服药,多进食些补气血的膳食便好。
单原悬在嗓子口的心这才放下。
送走李大夫,单原回头看到躺在榻上睡得安稳的阿漪,不由勾起嘴角轻笑。
生怕阿漪夜里再被噩梦惊醒,她并没有离开,而是静静地坐在塌边守候着,时不时用手探探她的额头和脖颈。
一夜无眠。
翌日,天蒙蒙亮,单原刚靠着床榻打了个盹,便被匆匆进门的知书惊醒了。
知书一脸惶急,脸上带着伤,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女郎,老爷……”
她正欲开口,被单原抬手制止。单原轻轻替阿漪掖了掖被脚,才挥手招呼知书,悄悄退出房间。
刚走出门,便看到她父亲单百万正怒气冲冲地拿着鞭子站在廊檐下。
单原暗道不妙,连忙迎上前,恭敬地喊了一声:"父……"
话未说完,一阵破空声响起,单百万直接甩起鞭子狠狠抽在单原的身上。
单原猝不及防,闷哼了一声,接连退了好几步。
"父亲,您这是何故?"单原捂着胸口艰难道。
"你这孽障!"
单百万怒吼道:"我前几日怎么交代你的,你竟然还敢养花魁当外室,你是嫌死得不够快,还是活得不耐烦了?你简直丢尽了我们单家的脸!"
单原一愣,"父亲,您误会了。"
"误会?"单百万气得冷笑道:"如今这京都上下早就传遍了,你一掷千金买下了天香楼的花魁,还将人带回了流水巷当外室。你还敢狡辩!"
单原顿时懵了。
这消息传得竟如此快!
不对,这事不对,就算昨日她拍下花魁闹得纷纷扬扬,众人又怎会如此清楚地知道她将人带回了流水巷?
是了,除非有人故意将流言散播出去,让她名誉扫地。
这个念头刚升起,单原脑海中灵光乍现,第一个就想到了魏云萝。
若是故意将她养外室的散播出来,那她退婚的理由岂不是更加充分了,甚至还能借此机会诋毁单家家风败坏,真真是一箭双雕!
单原越想越觉得可能性极大,心中顿时恼恨得紧,这个魏云萝当真是卑鄙!
见单原不说话,单百万只当她心虚,更是怒不可遏,举起长鞭就朝单原身上招呼。
单原本想避开,可想到单百万怒气未消怕是会对阿漪不利,身体又硬生生地钉在了原地,任凭那鞭子落在自己身上,火辣辣的疼痛从肌肤处传来,她却始终咬牙忍着没吭声。
见状,单百万更加气愤,长鞭一下比一下重。
单原的衣衫已经被鞭子抽烂,鲜红的痕迹印在洁白的肌肤上触目惊心。
"啪!"
鞭子再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