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芙一怔。
她想了想,伸手拍了拍时雨的肩膀,轻声安慰说:“没事,是你记错了。”
时雨顿了顿,带着哭腔的声音问:“真、真的吗?”
“嗯。”之芙肯定地说,“是你记错了。走之前是我关的门,娃娃当时就在地上。”
【骗子。】系统突然又在脑海里出声了,【你刚进入游戏世界,什么都不知道。】
【哄哄小姑娘。】之芙说,系统一看就是那种不懂人情世故的机械人,【你看她吓成这样,哄小姑娘的事,能算骗吗?】
【再说了,游戏里能有什事,肯定是记错了,小姑娘自己吓自己。】
【还有……】
她拍了拍小姑娘的肩膀,低下头去,把脸埋在对方的肩膀上,深深地呼吸了一口。
——一种迷幻般的香气正从对方身上散发出来,馥郁而厚重,后调带着点微酸,像是香醇的葡萄酒。
这是恐惧的味道。
“……芙芙?”女孩有些惊讶,之芙埋在她的肩膀上,小巧的鼻子被压得发红,白皙脸颊上压出一道明显至极的红痕,但她似乎完全没有察觉,脸上露出一种像是吸猫吸到入迷,又像是醉酒后的眩晕表情,耳根红透了,淡色的潮红透出白皙皮肉,遮也遮不住。
此刻的她看起来……很、很……
时雨吞了吞口水:“芙芙,你、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之芙一时没说话,冲她笑了笑。不知为何,她脸上的红晕消退,变成了一种浅淡的餍足。
“没什么,早点休息吧。”之芙说,“你还害怕吗?”
“嗯?”时雨瞪大了眼睛。“这么一说,好像不怕了……唔,谢谢你!”她很快把这一切都归咎于之芙那个温暖的怀抱,用力地抱了她一下,跟她道别。“晚安!”
之芙也冲她挥挥手,站在原地呆呆地打了个哈欠,转身进门,直奔房间里的衣柜。
【……你干什么?】
之芙正在衣柜里翻找睡衣,好半天终于找出一件睡袍来。为了让佣人们统一着装,谢家给佣人也配有一系列的衣服,其中就有睡袍。
她大致笼了一下,能穿,但是……
之芙摸了摸衣服的料子:【看起来……谢家也没有系统你说得那么富贵哦。】
睡衣的料子很差,肩膀和腰上的连接处线头又多布料又硬,只是看着好看罢了,穿上并不舒服。
【而且我们玩了一晚上,也没见到别墅里有佣人或者管家厨师——会不会,谢家快破产了?】
【谢家给你开的工资很高。】系统提醒道,【是你为了在同学面前装面子,让他们回家了。】
也对。之芙这才想起来这茬,她不是别墅的主人,而是鸠占鹊巢的佣人。
谢家给她开的工资也很高,只是照顾人偶的简单工作,工资就比家教或者端盘子之类的寒假工高多了——一个月五万块。
之芙只是一个照顾人偶的寒假工,却能做主给其他长期在别墅里工作的佣人放假——这说明人偶在这个家里的地位是极高的,系统说的“谢家父母把它当儿子看待”千真万确。
【那就是他们很抠门。】之芙想也不想地把睡袍丢进衣柜里,随便翻出一件长裙,踢掉鞋子光着脚跑进浴室。
吃饱了,她要洗洗身上的酒气。
毛玻璃的浴室门被拉上,雾气盈满小小的浴室,系统低沉的声音渐渐消失在花洒声淅淅沥沥的声音中。
【……是你太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