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桓与姬明月都是大乘期的修士,一时之间竟然谁也奈何不了谁,胜负难分,不过柏桓出剑凶狠毒辣,丝毫没有顾念两个人多年的至交好友之情,逼得姬明月连连后退,有些招架不住。
明知柏桓生了气,可姬明月还在他跟前不知死活地挑衅,“我道你这厮为何不同意我与阿玄的亲事,原来你竟也有非分之想,你这样恼怒,我可从未见过,难不成你还想强占你师弟?”
“可奈何我与阿玄早已两心相许,柏桓,你可不要做那棒打鸳鸯的恶事!”
姬明月满口胡言激怒柏桓,但柏桓却将唇抿得死死的,一言不发,只专注两人的斗法。
可姬明月这厮惯会得寸进尺的,还在满嘴胡咧咧:“世人皆以为你柏桓光风霁月,皎皎君子,其实谁都不知道,你这厮是个道貌岸然的坏胚子,觊觎嫡亲师弟!”
“信不信闻人乐知道你这点见不得人的心思之后,气得直接下凡来清理门户啊?”
谢清玄听着姬明月那些胡言乱语,又听他如此编排自己与柏桓,竟然最后还扯上了师尊,一口气提不上来,气得险些心疾发作,不过好在他揪住了胸口的衣襟,这次舒缓上来一口气。
这小毛贼实在猖狂,谢清玄忍无可忍,绕着房间走了一圈,却也没看见有什么趁手的暗器,转了个头,忽然见到台子上摆着一个手掌大小的青铜花瓶,他顿时眼睛亮了亮。
谢清玄将花瓶里的那些花拔出,随意扔在地上,然后拎起花瓶便出了房门,冲着姬明月便将那樽死沉的青铜花瓶丢了过去。
他准头还不错,专往姬明月后脑勺上砸,可结果姬明月奸诈狡猾得很,他身法诡异,竟然引得柏桓到自己跟前,一个转身,阴差阳错,让柏桓为自己挡了谢清玄一记花瓶。
谢清玄眼见自己是收不回手了,眼睁睁看着那个死沉的青铜花瓶狠狠砸在柏桓头上。
谢清玄惊得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只见柏桓被他砸破了额角,青铜花瓶掉在他脚边,还向前滚了两圈,原本俊逸出尘的青年,半边玉面都被鲜血染红,连雪白的道袍上都沾染上了血渍。
姬明月噗嗤一声笑了起来,他还从没见过柏桓如此狼狈过呢,有趣有趣,当真是有趣。
谢清玄见自己竟然失手将柏桓砸了个头破血流,一时间又心虚又害怕,他有点怵柏桓,紧张地攥了攥拳头,一时也不敢过去和柏桓讲话,再三犹豫还是悄咪咪地关上了房门,好似这样就如同自己从未出来过。
柏桓的怒气再也压不住了,只觉得自己不仅额头火辣辣的,连一向沉静的灵台都如同置于烈火之上,他脸色更加阴沉了,看了一眼谢清玄紧闭的房门,又看了一眼玩世不恭的姬明月,阴测测道:“好好好,很好。”
柏桓真是动了大气,他将自己的佩剑掷于地上,左手掐了一个剑诀,受到柏桓的召唤,越水宗山门处,规训石之上的一柄长剑剑身颤抖不已,似乎即将从规训石之上飞出。
姬明月还不知自己要大祸临头,当年闻人乐飞升之时,并没有将自己的佩剑破天带上九重天,反而将他的破天留了下来,就插在越水宗的规训石之上。
破天之剑除了能被它的主人北斗剑尊闻人乐操控,柏桓也能召唤出它,只因闻人乐将破天的剑诀传授给了柏桓,闻人乐有言,越水宗危急存亡之刻,掌门可凭剑诀驱使破天之剑。www.hanmo.me
可如今……还并非越水宗危急存亡之时……柏桓竟然这么大阵仗,唤出了破天。
越水宗诸峰震荡,众人皆大惊失色,还以为地动了。
柏桓右手握着通体寒冰的破天,目光沉静地看着姬明月,破天身上带着渡劫老祖的威压,姬明月暗道一声玩大发了,他不过嘴贱讥了柏桓两句,这厮竟然将闻人乐那老不死的破天都拿出来了。
姬明月是个识时务的,他立刻化作孔雀遁走,柏桓一剑飞出,长茗峰半个山头都被削了去,乱石砸中姬明月的一条右腿,姬明月疯狂扑棱翅膀,自己这条腿铁定是折了,他临走还不忘给柏桓添堵,最后留下一句千里传音:“好你个柏桓,我与你多年挚友,你竟然因为对你师弟起了不可言说的心思,被我识破,恼羞成怒,便出手伤人!”
姬明月的声音很大,不仅整个越水宗都听到了,连越水宗方圆百里的修士都听得清楚,纷纷相互八卦。
“听说越水宗的新宗主,哦就是那个北斗剑尊的嫡亲大弟子,恋慕自己的师弟,冲冠一怒为蓝颜,将妖族的皇子殿下打伤了呢!”
“啧啧啧,我听说啊,打得挺狠,他俩原是相交数百年的挚友,为着他师弟,柏桓将姬明月的腿都打折了呢!”
“他师弟?是哪位啊,未曾听说过呀……”
“他师弟在修真界没什么名号,是个修炼废柴,拜入北斗剑尊门下七百载,连元婴都不曾达到。”
“好家伙,修炼整整七百年,母猪都能结元婴了吧,闻人乐竟然没将他逐出师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