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甩出绳索,绊倒了其中一个——感谢湿滑的地面——另一个则僵硬地冲向了我,缠着绷带的拳头高高举起,向我的脑袋砸了下来。
我猛地蹲下去,后腿发力,尽力向前一扑!
它的拳头因此砸到了桌子上,清脆的骨折声响起,可这人毫无反应,像没有痛觉一样,转身用那只骨折了的手继续来揍我。
另一个被绊倒的面具人也刚好爬了起来,我听见了,但没能躲开——
“呃!”
它抓住了我的脚踝,裹着绷带的手指格外僵硬,像在冰箱里冻上了几个月的胡萝卜。
我下意识地用另一只脚去踹它的手,然后在猪面的嚎叫声中,我震撼地发现面具人的手指掉了下来。
……?
我变异了?
好在还没等我扭曲尖叫变形,猪面就抽泣了起来:“不——不——”他发出了猪的吸气声,“不够完美,怎么会不够完美呢,你应当刀枪不入啊——我的宝贝——”
哦哦,原来是质检不合格啊。
等一下,那么那条手臂……
……
救命,我明天是不是得去趟教堂了?
隐藏在混乱的背景音里的金属切割声此时终于结束了,赛琳娜一脚踢开栏杆,像只猫一样轻巧地跳到了抓着我的面具人身后——然后她相当凶残地重击了它的太阳穴。
另一个面具人磕磕绊绊地转换了目标,想去抓猫女的脖子,但被她轻松避开了。
“糟糕的品味,”赛琳娜一边轻笑,一边给了它一个过肩摔,“面具,衣服和音乐,都糟糕透了。”
面具人飞了出去,而她优雅地直起身,嘴唇勾起,声音沙哑又性感。
但我听出了她过肩摔面具人时差点没夹住嗓子。
猪面恼怒地叫了起来,在他的催促中,更多的面具人咚咚咚地冲进了房间。不过赛琳娜根本没看他,转身就跳回了管道里。
我连忙跟上她——还好面具人们的行动不够灵活,钻不进管道。
“你刚刚去哪了?”我猛拍了几下前方赛琳娜的小腿,“而且这些都是什么啊!你到底把我带哪儿来了,这还是美发沙龙吗?这明明是阿卡姆精神病院!”
“我掉机关里了!”赛琳娜也没绷住,“我也没想到——啧——其实想到了一点,但没想到这么严重!”
“别嘴硬了快爬啊快爬啊快爬啊——”
“在爬了!”
我俩终于爬出管道,向着出口飞奔时,赛琳娜还是没控制住她的嘴。
“你就不能学学罗宾?”她跑在我身前,“他刚出道时也和你差不多大!”
“那是人能学的对象吗??”我震撼地反问道,“他可是以灵活柔软出名的——灵活我倒勉强能做到——可柔软?我要怎么去模仿一块橡皮泥啊?”
“罗宾确实比较、比较,呃。”赛琳娜短暂地噎了一下,“……你怎么想到这个比喻的,太形象了。”
我俩冲出了美发沙龙——猫女不忘顺走放在沙发上的零钱——一个抛勾爪,一个甩绳子,纷纷飞上了附近的楼顶。
猪面没我和赛琳娜动作快,我们平稳落地的半分钟后,他才哼哧哼哧地走进了我们的视线范围。可能顾忌着蝙蝠侠,猪面没敢带着他的‘宝贝们’上楼,于是身形庞大的男人只是在门前晃了晃,就不甘心地回到了沙龙里。
“他锁门了,”我说,“好像还加了把锁。”
“没关系,”赛琳娜揉了揉她的手臂,“居然敢设陷阱阴我……放心,他嚣张不了多久的。”
我其实不想理她,毕竟今晚又是被迫听别人唱歌(还唱得特别难听),又是用尸体的手臂拼命敲响猪面沉睡的心灵,又是迎面遇上几十张苍白的面具,现在已经累到不想说话了。
可她揉手臂的动作实在太做作了。
“胳膊,”我问道,“是被陷阱夹到了?”
“那倒没有,”赛琳娜自信一笑,“只是被轻轻地撞了一下。”
我:“……”
“所以我给他留了点小礼物,”猫女盘腿坐到我身边,一把勾住了我的肩膀,“莉莉,你喜欢看烟花吗?”
“烟花?”我试图反抗,结果没能挣脱,只好原地摆烂,“你干什么了?”
赛琳娜嘘了一声,她摘下头罩,甩了甩有些湿答答的短发。
哥谭难得温柔的夜风划过我的皮肤,但我却莫名感觉视线开始模糊,脑袋也有点发热,这突如其来的不适令我倍感不妙,本能地复盘今晚的行动。
是吸入了什么有毒气体吗?还是被划伤了?或者……等等,那些被打碎的罐子。
我根本不知道罐子里的液体究竟是什么,但棕黑的颜色和甜腻的味道——首先排除可乐——的搭配相当可疑,而我在地上滚来滚去时难免沾到了点。
我想提醒猫女,可我的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