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脸毫无反应,他瘫在地上,眼睛根本没往赛琳娜这边看。
“……”我在她身后探头探脑,“他看不见你?”
“这些透明的墙壁都经过了特殊处理,从里面是看不到外面的。”赛琳娜张开手,大幅度地挥了挥,“看。”
哪怕赛琳娜都要把手挥成雨刷器了,泥脸还是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将失去梦想演绎得淋漓尽致。
“猪面居然能被关在这层,”我瞥了眼在囚服上用手指写写画画的急冻人,敬畏地后退两步,“我该为揍过他而感到荣幸吗?”
“看你心情,”赛琳娜收回手,开始找人,“说到拉兹洛·瓦伦丁……哦,他就在那边。”
本来身形庞大的猪面此时正萎靡地缩在牢房一角,他的半西服半屠夫装已经被扒了下去,换成了橙黄色的囚服。可那张深粉色的猪面具仍然戴在他脸上,在苍白的牢房中显得格格不入。
赛琳娜神清气爽地走到猪面的牢房前,欣赏了一会儿他吊着的胳膊和满是淤青的皮肤。
我对他没什么大兴趣,扭头去找哈莉·奎因的牢房。层层叠叠的透明牢房在冷光中反射出诡异的光晕,我眯着眼睛一个个看过去,却突然对上了一双鲜明的绿眼睛。
他上半身套着拘禁服,嘴巴也被紧紧地封着,下半身则是普通的囚服。这奇怪的搭配似乎丝毫没有影响到他的心情,绿眼睛男人坐在地上,姿态很放松地贴在玻璃前,隔着一个又一个人影看着我。
我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等等,不对,赛琳娜不是说从牢房里往外看是什么都看不见的吗?!
那双绿眼睛弯了起来——男人前仰后合地笑了,本来被拨到脑后的绿发也滑到额前,黏在了他苍白的皮肤上。
我知道他是谁。
所以我的冷汗一下子就出来了。
“猫女,猫女。”我又后退一步,“走吧。”
“你把路线都记住了?”赛琳娜疑惑地转身,捏住我的衣领,“你怎么喘得这么厉害?岔气了?”
“那、那边——”我指向小丑的牢房,却发现他不知何时已经不在玻璃前了。
·
这堪比恐怖小说的发展令我相当不安,赛琳娜虽然没看见小丑贴着玻璃的场景,但她没说什么,只是带着我出了阿卡姆精神病院。
冷风一吹,我的脑袋瞬间清醒不少,那股强烈的恐惧和害怕也消退了。
别的不说,得益于蝙蝠侠和韦恩的努力——一个提供优化方案,一个提供金钱支持——阿卡姆病院的警报系统算是数一数二的强,虽然这阻止不了病人越狱,可如果有异常情况,病院里传出的警报声能瞬间吵醒小半个哥谭。
既然警报没响,那小丑就还老老实实地待在牢房里呢,没必要惊慌。
至于对上视线这件事……我觉得他的精神状态很稳定(每天都在稳定地发疯),说不准他只是单纯地在对玻璃大笑。
我搓搓胳膊,跟着大仇得报的赛琳娜在病院旁转悠了一圈,记下了附近大概的地形。
“记得经常来,”赛琳娜友情提示,“尤其当里面的大明星们越狱后——他们总会对阿卡姆造成一定的伤害,重建时难免会和之前有点不一样。”
想起稻草人有一次差点把整个阿卡姆都给炸了的我:“……”
我对能把他们塞进病院里的蝙蝠侠肃然起敬,决定下次见到他时能跑多快有多快。
“今晚我们再去趟富人区——不,不是去偷东西的。”赛琳娜摇摇手指,打断了我未出口的疑问,“首要目标依旧是熟悉地形,不过我倒是很惊讶你没试图去富人区偷过东西,胆子很小嘛。”
“……”我说,“一顿饱和顿顿饱,我还是能分清的。”
虽然听力比普通人强,身手也算得上灵活,但我对自己的实力和gcpd有清晰的认知——平时在街上偷普通人的钱包绝对没问题,可在富人区入室盗窃……假设不熟悉安保系统的我就算能成功,gcpd也会终于睁开眼,开始认真调查这件案子。
我不想被抓,我也不想进局子。
……更别提我老爹的死。
……虽然一个犯罪巷人的死并不值钱,并且直到现在都没引起什么风波,但他的死总归是和我有关的。
烦死了。
“那改天带你去偷东西,”赛琳娜对我在心里暗暗咒骂亲爹的行为并不知情,她发射出勾爪,示意我跟上她,“富人区的东西都特别好看,你可以摆在家里,或者卖给我。”
“然后你再转手卖给其他人是吧,”我撇嘴,“我才不摆在家里呢……而且那也不是家。”
家应该是安全的,温暖的,飘满了食物香味的地方。而不是每次进去前都要反复确认有无闯入者,睡觉前要设置好陷阱的地方。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