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留给晓晓的腊肉!”王春花一口气喘不上来,猛地站起来,冲过来想打江秋月,结果江秋月大叫着跑到院子里。
“妈你别打我,我只是听大队长的话,家里有啥就吃啥啊。”江秋月刚吃饱,中气十足,“你要是再打我,我要去找大队长了!”
王春花两眼一黑,气晕了过去。
“妈!”林二柱兄弟异口同声地喊了句,掐着王春花的人中,过了会儿,王春花才白着脸醒过来。
江秋月假好心地过去看了看,“妈,你这是怎么了?我嫁到林家六年,还是头一回吃肉,你那么不舍得给我吃吗?”
“我太难受了。”她转头去看林富贵,“爸,你看我说得没错吧,妈就没把我当一家人。干脆,我们分家算了,我不再碍妈的眼。”
林富贵一个头两个大,以前老婆子指使江秋月干活,他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在他看来,老大一家不是他的血脉,让江秋月做再多的活,他都不会心疼。
反正是他给大儿子一口饭吃,大儿子就该报答他。
现在听江秋月说要分家,林富贵当即说了,“胡闹,我和你妈还没死呢,分什么家?”
他们一家子能有现在的日子,全靠江秋月每个月给的二十块。真要分家了,江秋月能给他那么多钱?
“不分家的话,妈又处处嫌弃我,那爸说怎么办?”江秋月带了点哭腔,得委屈点,才附和原主人设。
林二柱兄弟已经扶起王春花,林富贵看看老婆子,再去看江秋月,为了二十块钱,他忍了,“以后家里的活,让老二媳妇和你一起干,这样好了吧?”
“不行,我已经干了六年,得公平一点,往后六年都得二弟妹做。六年后,我再和她一起干。”
江秋月就没打算再替林家干活,等六年后,她存了钱,谁还住在林家,“你们要是不同意,找大队长来评评理,看看谁家这么偏心的。”
钱丽当即说不行,“家里那么多人,我一个人怎么忙得过来?”
“我都可以,你怎么不可以?”江秋月没好气道,“还是说,你不如我?”
“我!”钱丽恨得牙痒痒,她说不过江秋月,转头去看丈夫,“二柱,我真干不了那么多活,我还得带大宝呢。”
林二柱心疼媳妇,对着江秋月黑着脸,“是啊大嫂,你什么都不干,难道在家里好吃懒做?”
“什么叫我好吃懒做?我要带北北南南两个孩子,二弟妹才一个大宝。这样吧,我们各退一步,以后我房里的事,我会自己干,不需要二弟妹帮忙。”
并不是她不想让钱丽干,是她不放心钱丽,要是钱丽天天给她饭里吐口水,她难免有防不住的时候。而且钱丽做饭难吃,还是她自己另起炉灶比较好。
“二弟妹,我够体贴你了吧,你别说你连替爸妈洗衣服,这么点小事都不愿意哦?”
钱丽当然不想干,每天下地干活腰酸背痛,还要帮公婆和小叔子洗衣服,她都没休息时间了。
但她刚要反对,听江秋月又提起大队长,气得她骂人,“说点什么,你都要找大队长。大队长又不是你亲戚,你凭什么一直找他?”
“因为是大队长自己说的,有什么都可以找他。二弟妹别忘了,我可是军嫂,虐待军嫂要吃牢饭的。”江秋月冲钱丽笑了下,看向林富贵,“爸,你说呢?”
林富贵很想说不行,但再闹到大队长那里,他们林家的脸都丢光了。
果然会咬人的狗不叫,以前看江秋月很懂事的一个人,原来知人知面不知心。
“知道了,以后就这样办。”林富贵舍不得二十块钱,绝对不能分家。
“谢谢爸!”江秋月高兴地弯起眼睛,“还是爸讲道理,以后家里的活,就辛苦二弟妹了。你们慢慢吃,我带着北北他们去散散步。”
吃得太饱,得再消消食才行。
钱丽恨不得用眼睛江秋月在身上挖个洞,但公公发了话,代表事情就这么定了。
吃饭时,她看都没看丈夫一眼哦,没用的男人,只会看着她被人欺负。
林富贵把一家子神情都看在眼里,“我知道你们都不满江秋月,但老大每个月把钱寄给她,只有她去签字才能拿挂号信。以后少招惹她,没了这二十块钱,咱家一起喝西北风去!”
一家之主发了话,几个小辈都不敢反驳,王春花不甘心道,“难道就看着江秋月在我们头上拉屎?”
“你比她多活了那么多年,想不出办法治她,被她折腾,也是你活该!”林富贵没好气道,“要不是你多嘴多舌,江秋月会寒心吗?”
“吃饭!再多一句嘴,你就别吃了!”
王春花委屈得快哭了,结婚那么多年,老子头一点面子也不给她,真下桌不吃饭了。
林家这顿饭,大家都没什么胃口。
另